三七赔笑道:“我的大爷诶,您说这大喜的日子您和萦姨娘闹什么别扭呀,萦姨娘好容易九死一生生下小四郎,您说句好听的话萦姨娘都能高兴坏了,咱们就别闹了成不成?”
三七想的是,要是大爷和萦姨娘吵架了,那肯定是大爷有错在先,萦姨娘顶多使使小性子,哪里敢真和大爷过不去,可怜萦姨娘冒着生命危险为大爷生下小公子,说不准日后还是铁板钉钉的世子,大爷一点都不体谅萦姨娘,连三七都忍不住为阿萦抱不平!
裴元嗣沉默片刻,没解释什么,起身去了净房沐浴更衣,洗去一身酒气。
锦香院,阿萦披着衣服下了床,在床上一躺躺一天腰酸腿疼,她实在受不了,眼看院子里掌了灯裴元嗣还没回来,阿萦便让平儿去前院问问。
丫鬟们先上了一些小菜和糕点,阿萦看着摆在饭桌上的那盘栗子糕,不太高兴地问紫苏道:“这几天怎么顿顿都是栗子糕,下回你和膳房说一声,让他们别来送了。”
紫苏和桂枝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两人自然知道这栗子糕是大爷特意买回来给姨娘吃的,哪想姨娘吃了好几顿了都不知道,眼下主子生了气,两人哪敢再多嘴,紫苏笑着打哈哈道:“奴婢现在就去膳房嘱咐嘱咐他们。”
出门却看见大爷就站在门外,廊下的角灯一摇一晃地,男人面上喜怒难辨,不知已经来了多久,紫苏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刚要开口就见大爷冷冷瞟了她一眼,紫苏连忙噤声。
裴元嗣走了进去。
丫鬟们陆续上菜。
绥绥今天和堂姐纤纤堂兄昶哥儿疯玩了一整天累坏了,喝了奶之后就闹着上床睡了,四郎每天除了吃就是睡,睡得比绥绥还早,姐姐住在左梢间,四郎就住在了右梢间,姐弟两人互不打扰。
阿萦和裴元嗣两人便默不作声地吃完了晚饭,那盘栗子糕也果然如阿萦所言她一点没动。
晚些时候两人歇下,阿萦盖着被子又丢给他一个背影,裴元嗣已经生了一整天的闷气,实在受不了了,他举着灯在床下走来走去,一会儿去书桌上拿了本书,一会儿将书烦躁地扔回桌上,给自己倒了杯茶,茶水“滋滋”倒入茶盏的声响吵得阿萦睡不着,手往后一挥打落了帐子。
裴元嗣:“……”
裴元嗣黑着脸上了床,看着她的背影问她:“你不爱吃栗子糕了?”
阿萦说:“再好吃的东西也有吃腻的那天,天天吃谁吃不腻。”
好吧,裴元嗣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顿了顿,又说:“阿萦,我知道你这几日对我心里一直有气,可你生产那日我说那些另娶的话都是为了激你,如果我不激你气你,我担心你一睡不起,你怎么还当真了?”
裴元嗣思来想去,实在找不到阿萦不理他的理由,总不能阿萦真是因为他留了胡子才不理他吧?何况他后来把胡子都刮了,也没见阿萦消气。
除了阿萦生产那日他为了逼她说了几句重话。
阿萦身子一动不动,半响才淡淡道:“我何必生气,大爷想娶谁就娶谁,想纳几个妾就纳几个妾,当初大爷不是还说您纳妾与我没相干吗,我谨慎本分,绝不会过问,大爷尽可放心。”
裴元嗣:“……”
他有说过这话吗,他怎么脑子里一点印象都没有?
“那些话真的是权宜之计,我自然不是这么想的,我若想纳妾娶妻一早便娶了,又怎么会专挑你生产时刺激你?”裴元嗣无可奈何道。
“你不是这么想的?我看你就是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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