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取待春深。”
每过一处他便慢条斯理念一句,磁沉淳厚的嗓音染上几分含着欲.望的粗重沙哑,明明不过是一首再普通不过的惜春词,到他嘴中却莫名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阿萦开始时尚有些痴愣,直到他念到最后一句“留取待春深”,话毕蓦地发力将她抱上马。
阿萦蹙眉嘤咛一声,指甲情不自禁陷进男人坚实的铁臂里,酡红着脸缓了半响才难以启齿道:“登徒子。”
裴元嗣压扣着她纤细的腰身,呼吸喷洒在她的耳洞里,问:“登徒子在做什么?”
阿萦泪眼汪汪,说不出话。
裴元嗣扶正她的腰身,抿了抿唇,缓声道:“骑马,要收紧下盘,臀、小腿随着马腹的幅度有节奏的摆动……”
“你上些心。”
“我不会……你、你快些……会被人看见。”
“此处无人来。”
月华如水,风声缱.绻,小腿高的草丛一摇一晃了许久,偶尔溢出几声叫人面红耳赤的动静,连莺雀都羞涩地主动飞远,不去打扰草丛中那一对交颈鸳鸯。
裴元嗣怜惜她适才劳动一番,只让她骑了几个回合便将她从马上抱下来,换个省力些的方式慢慢品味尽兴。
阿萦却仍是累极,阖上眼气喘吁吁,不论骑哪匹马都够让人吃不消。
……
两人静静相拥了片刻,不知不觉阿萦就有些睡意昏沉,裴元嗣看她困了,便抱起她准备打道回府。
踏雪和照夜白就在附近不远处,裴元嗣吹了一声口哨,踏雪闻言立即向主人奔来,嘚嘚有力的马蹄声在夜色里鸣响回荡,迎面带来一股劲风。
裴元嗣突然闻到一股刺鼻的烧焦味,抬目远眺,只见踏雪奔来的方向一股浓烟滚滚直冲云霄,微弱的火光藏于浓烟中若隐若现。
“什么味道?”
阿萦皱眉道,两人的位置正处于下风口,阿萦鼻子很灵,很快就被鼻端的烧焦味熏醒。
“走水了。”裴元嗣神情凝重。
阿萦瞬间惊醒,循着他的目光看去,眉眼间流露出一抹深深的错愕和担忧。踏雪很快奔到裴元嗣和阿萦的身边,身体躁动不安地打着响鼻。
那失火的方向如果裴元嗣没记错,正是太子行宫含章宫的方向!
裴元嗣用腰间的匕首将手背划破,撕下一片染血的衣角写上含章宫失火五个字绑在照夜白的马辔上,先让照夜白去禁军营帐报信,禁军首领与他有几分交情,认识他的马,旋即拉着阿萦迅速翻身上马。
时间紧迫再送阿萦回去已是来不及,阿萦看出了他的为难,握住他的手道:“我没事,大爷带我过去,您一个人可能忙不过来,我帮大爷一起喊人灭火。”
裴元嗣什么也没说,只紧紧地回握住阿萦的手。
照夜白踏雪虽是温驯母马,却和照夜白乃同样的马种皆是来自马背上骁勇善战的民族契国有名的“贺兰马”,贺兰马筋骨精悍,骨骼匀称,尤擅长途奔袭,踏雪得了主人的号令扬天长嘶一声,撒开四蹄直冲含章宫的方向狂奔而去。
与此同时,含章宫。
更深露重,半夜三更正是一个人意志最为薄弱的时候,偌大的含章宫换防的卫兵昏昏欲睡,大火从含章宫东北角一处堆满杂物的库房中烧起,看守库房的两个卫兵擅离职守去了隔壁的房间里喝酒赌钱,醉倒之后打翻烛台,火势迅速从隔壁房间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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