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了就是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他又吼了她。
她胆子小不会撒谎,他一眼就能看出她是在装还是骗他,但他质问她时她脸上只有茫然与畏惧……畏惧,原来两人同床共枕这么久,她还是很怕他。
裴元嗣艰难地张了张口,伸手过去,阿萦却“啪”的一声拍开他的手不理会他,只兀自捂脸伤心哭着,哭声愈发凄凉哀伤。
裴元嗣眼中难得露出一丝悻然。
也许他们是该好好坐下来好好说说话,把事情都解释清楚。
裴元嗣拿着帕子的手犹豫了一下,到底没再伸出去,只是垂着眼想等阿萦气消了。
那厢阿萦努力都哭了半天不见男人来哄她,她偷偷抬眼觑向男人,却见裴元嗣正襟危坐着,双拳紧握在大腿上,眉头紧皱,一副如临大敌前的模样,阿萦顿时又气又恼,咬牙不知该说他什么才好!
好歹是掌管过千军万马的大将军,他怎么就这么笨,她都哭成这样了,也不指望他那性子的人会认错道歉,但他就不知道把她搂到怀里,说两句软话哄哄她?
阿萦有些泄气,又有些无奈。
裴元嗣听到阿萦不哭了,抬头看向她。
两人大眼瞪小眼。
阿萦便捶他的胸口,“您快扶我起来呀!”
裴元嗣赶紧把她扶起来,面露紧张,“可是哪里又不舒服?”
阿萦不说话,杏眼含嗔带怨地凝着他,眼尾如两抹胭脂般的红竟为她眼中的嗔意增添了几分楚楚动人的妩媚风情。
裴元嗣喉头禁不住滚了滚,哑声问:“气消了?”
阿萦嘟着唇撇过脸去,重重地哼了一声。
裴元嗣迟疑,低头在她红润的唇瓣上轻啄了一下。
阿萦心里这才好受了些,靠进他的怀里把事情前因后果掐头去尾解释了一遍,就说是她在寺中无意偶遇徐湛,徐湛见她没带伞,便将自己带来的伞借给了她。
仅此而已。
至于徐湛对她是否余情未了,那是徐湛的事情,与她无干。
说难听些,她甚至从未要求过徐湛帮她,一切都只是他一厢情愿。
“那你为何刚刚不向我解释?”裴元嗣嘴硬地给自己找了个借口,若是阿萦一开始就这么和他解释,他又怎么会被怒火中烧失去理智,险些酿成大错?
阿萦又好气又好笑,“我怎么没有和您解释,分明是您气昏了头没听我的解释,何况大爷每冤枉我一次,我难道便次次都要解释么,大爷您都不信我,我解释了又有什么意思?”
裴元嗣抿了抿唇,阿萦又抢先开口道:“前几日我不过是去太夫人院子里坐了两个时辰,回来大爷便责怪我多管闲事,大爷……”
她眼眶里说着又蓄满了泪水,委屈道:“而且您每次发火都那么凶,我,我吓都被您吓死了……”
她眼泪一掉,裴元嗣便觉头很疼。
如果阿萦是水做的人,那裴元嗣大约就是土做的,水克土,所以她的泪水总能将他淹没瓦解。
“此事,的确是我有错在先,”沉默了片刻,他摩挲着她红肿的眼无奈道:“下次我会先问清事情的前因后果,不会向你乱发脾气了。”
“也……会控制自己的脾气,别哭了,行不行?”
他好声好气地,听得阿萦一愣,都忘了哭。
他竟然肯认错?
她有些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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