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是,”紫苏细细揉着阿萦的手背道:“奴婢只听决明说似乎是公主有事找大爷,许是商量如何处置夫人的事吧,不过大爷和决明离开的时候,脸色似乎格外凝重,像是出了什么大事一样。”
大事。
阿萦心神一动,不觉想到一人。
难道,是他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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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禧堂。
赵氏哭得肝肠寸断,几欲哽咽,口中不住地喊着“我可怜的外甥女”,若不是有秋娘扶着,只怕她身子都要瘫倒了下去。
裴元嗣面色冷峻地踏进来,刘妈妈还在哭嚎着,一见裴元嗣跟见了救星似的冲着裴元嗣的大腿就扑了过去,“大爷给我可怜的柔姑娘做主啊!她今年才十七岁,年纪轻轻就淹死在了湖底,卫国公夫人沈明淑,她草菅人命,买.凶.杀.人,我们姑娘死得冤啊!大爷给我们姑娘做主!”
薛玉柔的父亲薛荣是江州通判,薛家一家子都在江州,薛太太在薛玉柔十二岁时便病故,留下一对姐妹玉柔、宁婉,小的宁婉姑娘那年才八岁,两个孩子没了亲娘,父亲薛荣却不到半年很快另娶继母。
继母刻薄寡恩,苛待薛家姐妹,赵氏在外甥女守孝期过之后便将薛玉柔接来京城,为了给外甥女寻一门好亲事,没想到正是这门好亲事,要了她的命。
去年七月薛玉柔祖母葛氏病重,薛玉柔迅速启程返回江州,八月中旬深夜船行至长江以北的徐州嘉河,薛玉柔担心祖母病情夜不能寐在船舷上走来走去,刘妈妈半夜出来解手,突然听到薛玉柔呼救,她赶忙走出去,却看见一名小厮打扮的陌生男人目露凶相地将薛玉柔捂着嘴推入河中!
刘妈妈既惊且怒,她是忠仆,当即就要过去救自家姑娘,那小厮杀心既起,对她亦是毫不心慈手软,薅过她的头发就将她往栏杆上撞。
刘妈妈生得粗壮,小厮无法将她轻松推入河中,刘妈妈口中和喊着救命,小厮没法子,一刀捅了刘妈妈等船行至下一河段时再将尸体抛入河中毁尸灭迹,伪造出薛玉柔失足落水、刘妈妈为救她淹死在河中的场景。
这一切做的天衣无缝,薛玉柔半夜因为思念祖母走出房间,七月份刚下过雨船舷湿滑,她失足落水跌下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得巧合,就连徐州知府都未看出丝毫端倪,以“失足落水”结案。
薛玉柔的尸身打捞上来时已经被泡得全身发肿,经过薛父与薛玉柔的贴身丫鬟辨认后发现确为薛玉柔无疑,而刘妈妈的尸身也在三天三夜被找到,因为是个仆妇,落水时间也太久,薛家没有仔细辨认便匆匆领走。
得知打小疼爱的孙女死后,没过多久葛氏也忧郁而死,一命呜呼。
谁又能想到那被打捞上来的刘妈妈其实并不是真正的刘妈妈!真正的刘妈妈大难不死,被凶手抛尸后冲到了嘉河下游的一个小渔村,渔村的一个瞎眼婆婆救了她,没钱买药就在路边随便摘一些草药给刘妈妈用着,权且死马当活马医。
四个月后刘妈妈终于恢复得差不多,小厮那一刀没有伤及她的要害,刘妈妈自觉薛家凉薄,必然不肯冒着得罪庆国公府与卫国公府的风险为自家小姐讨回公道,发誓要上京城敲登闻鼓告状。
这一个多月她乔装改扮躲躲藏藏终于入了京城,本想直接去顺天府喊冤告状,路上在客栈吃饭时却听一个汉子无意讲起一桩他亲身经历过的事情。
说是他祖父年轻的时候在乡下种着五十亩地,家里世世代代是农民,有一年村里的乡绅强占了他的土地,他气不过去镇上告状,被县官拿着打了一顿杀威棒,他又去城里告状,知府收了乡绅的银子与乡绅沆瀣一气,直接把他祖父给打了个半死扔到乱葬岗,要不是他祖父福大命大自己爬回了家,恐怕现在都没他这个人。
后来他祖父举家搬去了外地,一辈子安分守己,穷到死都是个农户,剩下他不甘穷跑到京城来干力气活儿。
刘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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