昶哥儿年纪小坐不住,又馋饭桌上摆着的各色各样小糕点,不开饭他就在一旁哭闹个不停,奶娘只得抱到一旁轻声哄着,纤姐儿稍大一些懂事理了,馋也能忍着,扭过身和奶娘一起哄弟弟。
弟弟哇哇哭还是不肯听话,赵氏嫌烦就过去说了两句,谁知昶哥儿却哭闹得更凶了,甚至还撇过脸去背对着赵氏哭,赵氏脸色就不大好看,训斥奶娘道:“大过年的孩子哭成这样,你是怎么照看孩子的,孩子是尿了还是拉了,还不赶紧抱下去看看!”
奶娘还不及下去,忽然门帘一掀吹进一股凉飕飕的冷风来,紧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也弯身走了过来。
颂哥儿迅速就坐直了身子。
昶哥儿嘟着红红的小嘴巴打了个寒颤,仰头看着离他越来越近的大伯父,大眼睛眨巴眨巴,一时都忘记了哭泣。
裴元嗣伸出手。
奶娘吓了一跳,犹豫着将孩子送了出去。
裴元嗣便抱住昶哥儿,怀里的奶娃娃香香软软,他手脚僵硬,搂也不是亲也不是,昶哥儿就很不舒服,本来就因为馋很不高兴,愣了一瞬后就开始慌张地张着小手找奶娘和爹爹,扒拉了半天大伯父还不肯放他,他索性委屈地放声大哭了。
裴元休紧张地看着裴元嗣,其实是怕大哥把冷气过给儿子,“大哥,外面这么冷,你还是先入座暖和暖和吧。”
裴元嗣抿了抿唇,只好把昶哥儿还给奶娘。
少顷陆氏入座,一家人终于到齐。
今年宴席上没有讨厌的儿媳妇沈明淑,阿萦又怀了身孕,明年这个时候就能抱上大孙子了,赵氏高兴极了,一口气连喝了三小杯清酒。
裴元嗣今天下值晚了,不能让大家都等他,一回来便直接来了怡禧堂,但他挂念着还在归仁院里等他的阿萦,和弟弟少酌了两杯,捱了半个时辰便推说吃醉了离开。
赵氏斜他一眼,颇为不悦。
这么早回去作甚,不陪着自己的家人去陪那只小狐狸精?
她不好直说位高权重的儿子,便问裴元休道:“承祖,我记得你酒量可没你大哥好,怎么今年你都没醉你大哥却这么快就醉了?”
裴元休捂着头装醉道:“大伯娘,其实我也醉了,头有点儿疼,我是文官,今天的演练走个排场提前就下来了,大哥是武官,今天在奉天殿指挥了一天想必是累坏了,大伯娘还是让大哥回房歇歇吧。”给裴元嗣使眼色。
赵氏一想也是,心疼起儿子来,“天可怜见,倒是娘错怪你了,快回去歇歇吧,你走了我们也好敞开了说话。”
裴元嗣又看向兖国大长公主,兖国大长公主慈爱地点了点头,裴元嗣微松了口气,放心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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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仁院里,阿萦刚刚分发完给大家她亲手包的封红,正裹着裴元嗣那件白色的狐狸毛大氅撑起支摘窗,津津有味地看窗外的小丫鬟们在院子里热热闹闹地放烟花和鞭炮。
在地上转着跑刺啦刺啦冒着五彩火光的炮仗叫做地老鼠,小时候就是这地老鼠在她的裙摆上烧了一个大洞,那时火势越烧越旺,周围的丫鬟害怕地都不敢上前,还是沈玦把她拉起来,踩灭了裙子上的火星才逃过一劫。
想到弟弟,阿萦就有些惆怅地托住了下巴。
以往的每一个年,都是姐弟两人在一块儿过的,今年……
小丫鬟们忽然慌里慌张地开始收还没来得及放的烟花炮仗,四处逃窜。
阿萦回过神来,凑近菱花格纹的支摘窗,果然看见一个高大宽阔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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