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笔迹……”
“住口!”
沈明淑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裴元嗣怒声打断。
阿萦的学问几斤几两他还是知道的,怎么写得出来“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日日盼君至”这样矫情的诗!
“既然你不到黄河心不死,那我今天就让你彻底死心。”
裴元嗣一招手,只见朱红软帘一掀,决明推进来一个身着褐衫的年轻小厮,小厮跪地便不住磕头哭求道:“大爷饶命,小人都招!是夫人把萦姨娘和陈裕伪造信件骗去了流翠苑,让小人去看守萦姨娘和陈裕,说等他们两人成事之后就立即送信儿给她,等大爷您来捉.奸!”
“求大爷绕小人一命,小人也是被逼无奈啊!”
沈明淑险些背过气去,冲上去就要撕打小方儿,破口大骂道:“狼心狗肺的下贱奴才,你血口喷人,我养你这么多年你竟然来反咬我一口,你全家不得好死!”
丫鬟小环递完信后早已被她悄无声息灭口,她所图谋之事也只有她、徐瀚与周妈妈三人知晓,何时告诉过小方儿一个下贱的奴才?
这时的沈明淑早已没了昔日世家贵女的大家风范,气喘如牛,头发散乱,形如泼妇。
“大爷,我们两个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难道就比不上一个低贱的小妾?大爷与她认识才几天,你教她写字,你可曾教过我一日?”
“若是当初没有我救她,她沈萦现在早就被嫁给了姓曹的那个糟老头子!她恩将仇报,狐媚惑主,大爷你却听信她一面之词,为了一个妾来羞辱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又将我的颜面置于何地?!”
沈明淑气得咬牙切齿,口不择言,她每说一句裴元嗣的脸色便难看一分,周妈妈赶紧来拽沈明淑,示意她别再说了。
本来就是她们理亏心虚,且看这样子大爷竟是铁了心要站在沈萦那边,她担心沈明淑情绪激动之下说出更难听的话惹怒大爷。
未料她刚一碰沈明淑就像发疯似的将她一脚踢开,“混账东西,你给我滚开!”
周妈妈被踢倒在地上,“咚”的一声额头朝地,白芷吓得脸都白了,立马来把周妈妈扶了下去。
四下的丫鬟们见状皆纷纷退了下去,不敢搀和主子间的纷争。
“沈明淑,你闹够了没有,你还想闹到什么时候?”
裴元嗣忍无可忍,疾声厉色道:“你莫以为我不知今日这场是谁在自导自演!我不说出来你才是给你留颜面,你现在就回你的汀兰馆反省认错,否则休怪我不顾念夫妻之情……”
“我闹?我告诉你裴肃之,就算我沈明淑脱不了干系,你以为她沈萦是清清白白?全都是放屁!我那二叔是个软弱无能的怂蛋,二婶就是个佛口蛇心的毒妇,她能在嫡母手底下平平安安长到十几岁,她怎么可能会是个单纯可怜的弱女子?”
“她面上一口一个长姐叫我叫得多亲热,背地里却勾三搭四,她和陈裕没定亲时早就私通在了一处,我二叔是迫于无奈才给她俩定下亲事!除了陈裕她还利用美貌勾搭了我表弟徐临谦,让我表弟在族学里帮她照顾她弟弟沈玦,她答应我嫁给你做妾也是为了她弟弟的前程——”
伴随着沈明淑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屋里突然响起一道极清脆的巴掌声。
沈明淑的声音戛然而止。
裴元嗣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
沈明淑不敢相信。
泪水犹如断了线的珠子汹涌而出,她捂着红肿的脸,泪眼模糊地看着眼前这个同床共枕四年,却对她冷酷无情的男人。
为了他,她放下自己骄傲的尊严,做低伏小,忍受了赵氏整整四年的欺辱。
“你对得起我祖父吗?”
沈明淑看着裴元嗣,颤声说道:“裴肃之,你宠妾灭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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