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后徐湛第一次与她离得这样近,少女眉眼间的青涩懵懂被成为人妇后的妩媚风韵取而代之,不过短短的半年,她竟比未出阁时还要美丽、还要动人。
徐湛情不自禁反握住她的手,想要两人离得更近一些,但是理智让他推开了阿萦,狼狈地转过身去,“萦娘,你别这样,我们不能……”
身后软玉温香竟又拥过来紧紧地贴覆在了他的身上,轻声抽泣道:“没错,我是还在怨你,怨你只想纳我为妾,从未想娶我为妻!我曾经是那样地倾慕你,你却只想纳我为妾,我怎能不怨你、恨你?表哥,若你待我还有一丝情意,就求你帮帮我好吗?求你……”
徐湛迷失在阿萦那一声声几乎心碎的“表哥”里,他握住她那双纤纤柔荑,艰难地道:“我,我自然会帮你,只要你不再怨我。”
阿萦暗暗松了一口气。
徐湛转过身来,抬手怜惜地为她抹去眼睛的泪珠,小心翼翼地犹如对待珍爱的瓷器。
阿萦本能地抗拒,但她忍住了,轻靠在他的怀中委屈落泪。
她承认她心里的确怨怼徐湛,她十二三岁时,他是沈家读书最好的,模样最俊俏的少年郎,他曾经待她那样得好,是那种恪守礼数、知晓分寸,不为人知又格外偏爱她的好,她竟然做梦徐湛有一天会娶她为妻。
当他愧疚地说他只能纳她为妾时,她觉得自己的天都要塌了。
就因为她出身卑微,就不配被人珍视,就只配给人做妾吗?
心灰意冷之下,阿萦拒绝了徐湛,后来父亲给她介绍了陈裕,她也应下了这门亲事。
不论是徐湛、裴元嗣还是陈裕,他们喜爱的无一例外都只是她的美貌与年轻的身体,他们权衡利弊,或为了自己的仕途,或为了家宅的安宁,或为了自己的颜面,从没有人真正把她放在心上过。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徐湛要娶一个有益于他仕途的大家闺秀光耀徐家门楣,这无可厚非,所以阿萦不会再为了这样的男人白流真心的眼泪,左右等会儿还要演戏,大不了这会儿就先把眼睛哭红了。
“萦娘,我……”
徐湛哑声开口,刚想一诉衷情却被阿萦打断,“来不及了表哥,他们马上就要来了。”
她往他手中塞了一封信,正是沈明淑让徐瀚模仿沈玦的字迹写给她的那封信,告知事情前因后果,“此信出自瀚表哥之手,表哥若是不信可以回去查,我与瀚表哥素来无冤无仇,求表哥帮我为我主持一回公道!”
徐湛震惊地看完了信,郑重道:“萦娘别怕,我回去定会为你查清此事!”
“有表哥在,我不会怕,”阿萦担忧地往门外又看了几眼,催促徐湛赶紧离开,徐湛顺势将她纤弱的身子搂于怀中,怜惜地道:“我走了,你怎么办,还有窗外的那个丫鬟,我记得她从前似乎是沈明淑的丫鬟?”
“那是紫苏,她现在是我的人,信的过,但门外的小方儿是长姐的小厮,表哥进来时他可有看见你的脸?”
“不曾,我从背后打晕了他。”
徐湛冰冷的指尖划过阿萦红肿凄楚的杏眼,沉默了片刻,突然说道:“萦娘,你若信得过我,我有法子让他指证沈明淑。”
这可能是他唯一能帮她之处了。
“我信你。”阿萦毫不犹豫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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