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起来沈明淑上火得鼻子眼睛一按就疼,一面喝着苦涩的药汁一面蹙眉问周妈妈:“信上说什么,几天能到?”
“写信的时候还在大同,这样估摸着三四日就能回京城了。”周妈妈说。
裴元嗣提前写信通知府里行程和归期,这信由信差送过来之后管家先给了沈明淑,裴元嗣不在家,沈明淑也不愿意和赵氏打交道,从怡禧堂出来后摆摆手让周妈妈拿去给管家让太夫人过目。
裴元嗣在信中并未提及阿萦是否有孕的事,当然也有可能是他觉得没必要说,自从他离开京城之后,沈明淑到现在也不知道他与阿萦是个什么情况。
交通不便,她又不能强求丁嬷嬷与紫苏给她写信,不过这两人都是她的心腹,且都有把柄捏在她的手中,沈明淑自信这两人不会背叛她。
四天的功夫很快就过去了,沈明淑遂打起精神指使小丫鬟们去打扫清理归仁院,赵氏刚没了外甥女心情很低落,裴元嗣即将归家的消息暂时地驱散了她内心的悲伤。
“大爷回来啦!”
门房一见不远处马上英姿勃发,一身紫袍的男人,不用看脸就知道是家主回来了,欢喜地进门报喜。
裴元休还在翰林院上值没回来,二爷、四爷早就搬出去了住,家里就三个女人,沈明淑来得最早。
秋风萧瑟,她身上特意披了件有颜色的红绫袄青缎掐牙披风,唇上抹了胭脂,因为下红症调理得差不多了,就显得人气色好了许多。
裴元嗣从马上下来,身后是一辆马车,沈明淑笑着走下来唤大爷,顺便打量丈夫的脸色,将近半年的时间没见,丈夫晒黑了一些,身材却愈发宽阔魁梧,不减他丝毫俊美,沈明淑竟然感觉心跳加速,想上前相扶。
裴元嗣不动声色地转过身去避开她的手,交代决明道:“我稍等还要入宫面圣,你先进府去禀告太夫人和三夫人,说外面风大让她们不必出来了。”
决明应诺离开。
沈明淑又移动步子,挪到裴元嗣面前,“大爷回来了,这一路辛苦了罢?我已经提前告诉娘和弟媳让她们别来了,您放心吧!”
裴元嗣淡淡“嗯”了一声,他的目光始终直视前方,未曾侧身看过阿萦一眼。
“夫人辛苦了,今日冷,你也快进去罢。”
就这么一句,沈明淑心里就高兴地不行,她往马车的方向看去,笑得合不拢嘴,“好好,我这就把妹妹接下来,大爷,这半年阿萦没给您添什么麻烦吧?你和阿萦都不在,我在这里还怪想的,眼下你俩都回来了,我这心一半就放进肚子里了……”
阿萦由桂枝和紫苏一道扶下来,过来给沈明淑请安,“请夫人安。”
阿萦身上也披了件月白色的素锦披风,但沈明淑还是一眼就看了出来阿萦的肚子是瘪的,心中的喜悦顿时减了大半,不冷不热地道:“半年不见,你倒清减了不少。”
阿萦羞愧地低下了头去。
说话间一行人进了屋,正巧赵氏和陆氏都尚未得信过来,裴元嗣就先回了归仁院换了一身干净的官服,而后入宫面圣。
阿萦则与丫鬟们一道回了锦香院。
桂枝还是第一次进卫国公府这样簪缨大族的门第,看着眼前的碧瓦飞甍,楼阁亭台心颤地不行,小声和阿萦咬耳朵道:“姨娘,刚才的那位就是夫人么,她好像没有看到我?”
阿萦笑道:“那位就是姐姐,人太多了她许是没看见你,不过你放心,她人很好的,相处久了你就知道了,等长姐从太夫人处回来了,我再带你去给她请安。”
桂枝忍不住想,这卫国公夫人看面相就不是个好相与的,也就是姨娘单纯,总觉得夫人是天下第一等的大恩人。
桂枝在这一路上就一直向阿萦打听,顺道也从赵炳安口中听了不少沈明淑的坏话,阿萦口中的夫人和赵世子口中的夫人不一样,见了面她才觉得,赵世子口中的那个夫人才是眼前的真夫人。
眼梢微吊,颧骨又高,看着就怪严厉的,不是说姨娘和夫人是姐妹么,这生得也太不像了吧!
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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