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病还须心药医,药只是辅助作用。
晚上回来时裴元嗣看见她在床上坐着偷偷抹眼泪,心情也有几分郁闷,沉默了片刻开口叫住意欲离去的她,问发生什么了。
阿萦抬眸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又垂眼道:“没什么事,眼睛飞进去一只小虫。”
“我让丫鬟给您打热水洗脚。”
明日清晨就要动身出发了,两人歇下的便很早,可阿萦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她刻意放轻声音和动作,裴元嗣还是被吵醒了。
一开始阿萦是背对着他,后来翻了几次身,面朝着他幽幽地又叹了一口气。
裴元嗣是仰面躺睡,阿萦轻轻地移动过来,一股清雅熟悉的花露香掠过男人的鼻端。
借着月光,阿萦眼睛一眨不眨地打量男人的脸,从开阔的额头,高挺的鼻梁,嘴巴,下巴……她近乎贪婪地凝视着他,忽然掉下眼泪,靠在他身旁喃喃地,失落地问:“您喜欢我么……”
她仿佛也不是想知道一个答案,问完之后趴在枕上默默地流泪,时不时地抽泣一两声,像小猫儿在哼哼。
裴元嗣睁开眼,他看着头顶黑漆漆的承尘,心中滋味莫名。
他慢慢转过头去,低声问:“哭什么?”
阿萦肩膀倏地停止了抽动,身体僵硬。
裴元嗣握住她的肩膀。
阿萦一动不敢动,装睡。
裴元嗣皱眉,手中就使了些力气,哑声道:“阿萦?”
“我,我没事,就是做噩梦了。”
阿萦不肯抬头,将自己捂在枕头里闷闷道。
那厢许久都没有动静,阿萦试探性地抬起头,湿漉漉的杏眼往身子右侧一瞅。
漆黑的夜色里,只见男人宽阔的上半身犹如山岳一般岿然不动,狭长的凤目冰冷冷地看着她,阿萦顿时吓得小脸一白,胡乱地去抓被子想把脸埋进去。
裴元嗣抓住她的胳膊,将她像拎小鸡一样拎了起来。
“我没哭,我没哭,我做噩梦了!”
裴元嗣下去点了灯,阿萦眼睛红红,满脸泪痕,还当着他的面反复苍白地辩解。
裴元嗣强势拉开她挡脸的手,抬起她的下巴,沉声道:“你的心事瞒不过我。”
“阿萦,说实话。”
“真的只是做噩梦了。”
阿萦羞愧地低下了头,长长的睫毛也垂下去,掩盖无声而落的泪水,“我说……如果我说了实话,我做了错事,您会不会不喜欢我了,讨厌我……把我送走?”
裴元嗣神情凝重起来。
阿萦胆子这么小,会做什么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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