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情绪,慌慌张张地站了起来,眼角隐有泪痕。
到底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沈明淑指着她,“你啊你,真是不争气!”
阿萦乖乖地低头认错,“长姐,我错了。”讨好似的晃了晃沈明淑的衣袖。
沈明淑推开她的手,“行了别卖乖,我本也没指望你讨大爷欢心,日后端茶递水这种活计都交给丫鬟小厮来做,但你要记住阿萦,你当初答应过我什么,倘若你做不到,长姐也没有白白在你身上花心思的道理!”
这无疑是在敲打阿萦,若是她不能为裴元嗣生下一男半女,玦哥儿的好前途她便不必再肖想。
阿萦脸色一白,讷讷道:“阿萦记住了。”
虽然愚笨了些,但沈明淑还是很满意于适才阿萦递茶时的谨守本分与乖巧懂事,当下道:“回院子准备准备,待会儿大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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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萦沐浴完毕没多久,裴元嗣便来了锦香院。
她听到外面的动静了,却依旧在屋里又磨蹭了好会儿,直等到丁嬷嬷都忍不住进来责备她的时候才慢吞吞地走出去。
裴元嗣进来时,阿萦刚从屋里出来。
她一直没有抬头,只垂眸盯着脚尖,显得略有些局促,身上粉衣白裙,很是素净。
阿萦骨节匀称,那粉色的小袄在她身上罩着愈发显得胳膊纤细,腰肢不盈一握,在光影里只有个细细的轮廓。
裴元嗣从她身边经过,她的身子很香,不像寻常女子身上刺鼻浓重的脂粉气,而是一股淡淡的,说不上什么味道的幽香,清新扑鼻。
但她下意识地倒退了几步,细弱的声音像只蚊子哼哼似的喊了声“大爷”,不仔细听当真是半点都听不到,
因着适才阿萦刚失手打翻茶盏烫伤了裴元嗣,裴元嗣就脸上没个好脸色给她看。
虽说那茶水并没有多烫,只是温热而已。
等两人都进了屋,紫苏给裴元嗣上了茶,招呼小厮抬热水,丁嬷嬷就去屋里铺床,反倒是阿萦在一旁站着,像是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紧张不安地绞着腰间的系带,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稍后众人皆掩门走了出去,裴元嗣还在喝茶,一双凤目沉沉地盯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阿萦便看向裴元嗣的脸。
裴元嗣生得其实还不错,浓眉凤目,高鼻薄唇,是那种看一眼便觉很有男子气概的英俊,武将的身材宽肩窄腰,高大颀长,但他话很少,前世阿萦在他身边快四年,每回两人坐在一起除了做那种事,极少说些别的。
而阿萦明明很怕他,偏还要鼓起勇气凑上前去勾引,不光引得沈明淑妒火冲天,还惹得裴元嗣误以为她是有心机的女子,两边都讨不到好。
现在想想那时她也是傻,裴元嗣这样做事一板一眼的男人,他的祖父、父亲两人又素以宠妾灭妻出了名,自小看惯长辈后宅那些莺莺燕燕的妻妾争斗,对于那些有心机的女子该是敬而远之,她从一开始就走错了路,带着目的接近他,他又怎么会喜欢?
且这男人与旁的男人不一样,他是真的不好美色,前世除了明媒正娶的妻子沈明淑,后宅之中便只有她一个妾。
所以光凭美貌来引诱显然是不够的。
只是两人眼下并没有什么单独相处的机会,想要裴元嗣对她另眼相待,首先需得令他对自己放下戒心才是……
阿萦摩挲着腰间的系带,若有所思地垂下了眼帘。
裴元嗣耳聪目明,感觉到身侧女子的目光在他脸上逡巡了一圈又很快移开,许久都没敢再瞧过来。
先前沈明淑庶出的三妹也曾入府小住过几日,裴元嗣就极厌恶那女子,不光说话做事矫揉造作,眼珠子仿佛都要黏在他的身上一样,简直令人作呕。
他没理会阿萦,径自起身去了净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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