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萦面白若纸。
“且不说玦哥儿,这次你回了沈家,改日二婶又逼将你嫁给什么张大人、李大人,届时阿萦你又该如何自处?”
利诱罢了,沈明淑再云淡风轻地添上最后一把火,“长姐护得了你一时,却也不可能护你与玦哥儿一世。”
“除非……”
沈明淑扫了眼已是脸色煞白,身子摇摇欲坠的阿萦,故意停顿一下,吃了口茶。
打蛇拿七寸,沈明淑从不做无准备之事,既然看中阿萦,阿萦如今便是她的掌中之物,绝翻不出她的五指山。
适才那话她说的已是够直白,就算阿萦再笨,也该猜的出来她的意图了。
姊妹、姑侄二人共侍一夫,在本朝并不罕见,尤其是如阿萦这般身份低微的庶女。
比陪嫁丫鬟更体面些,全部身家又被嫡姐牢牢握在手中,最好拿捏不过。
沈明淑给了阿萦三天的时间考虑。
若是阿萦同意,她会寻个黄道吉日将阿萦抬进卫国公府,风风光光做姨娘。
从此沈玦可以念府学,进国子监,再也不必受沈二夫人与同父异母弟弟的欺凌打压。
而阿萦,只要生下国公府的庶长子,就可以做贵妾,日后锦衣玉食,享不尽富贵荣华。
若她不愿,沈明淑自也不会强求。
仍将阿萦送回沈家,这几日的一切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便是。
阿萦从不稀罕荣华富贵,她只想堂堂正正,挺起腰杆来做人,有朝一日能够被人尊敬,再也不必过那些仰人鼻息、任人宰割的日子。
她想弟弟沈玦能有出息,如长姐所说的一般,弟弟有才华,她不希望他在沈家族学被埋没,一生庸碌无为。
当年若不是替她这个没用的姐姐在大雪地里挡下嫡母沈二夫人抽下来的那几十鞭子,弟弟也不会从小到大一直体弱多病……
她欠弟弟的,实在太多。
何况长姐不可能一直护着她,来日她再回沈家,嫡母还能放过她吗?她有自保的资本和本事吗?
阿萦其实知道,她的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她只是,不甘。
恨只恨,她是个低微卑贱的庶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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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天的时间,沈明淑在房中养病,极少出去,也免了沈明蕊与阿萦的晨昏定省。
阿萦心如死灰,她与卫国公从无交集,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做妾,唯一的作用是生儿育女,她便是要把自己的终身给卖了,又岂会欢喜。
两日之后就是十五,天一黑阿萦就关起门来心烦意乱地躺在了床上,晚膳都没用。
明日便是约定期限的最后一天,她根本没有心思去满足什么口腹之欲。
胡思乱想间,就有些昏昏欲睡,直到丫鬟来把她推醒,说是夫人唤她去上房用晚膳。
阿萦只得起身简单梳妆。
出门时隐约听见府内西南方向颇为喧哗,丫鬟见她目光望去,便好心解释道:“是下晌时府上表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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