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景洪啧啧感叹:“妹妹,我都想为你赋诗一首。”
仿佛他有这个水平似的,余清音挑衅:“那你赋。”
这跟找茬有什么两样,余景洪只能勉强:“啊!你真努力!”
啥玩意,余清音满脸鄙夷,把自己刚做好的复习进度表推过去。
余景洪只觉得自己未来几个月连空隙都没有,捂着胸口:“我是血肉之躯,不是机器人。”
要是机器人才好,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可以省下来。
余清音冷酷无情:“形势很严峻,希望你做好准备。”
换做去年这个时候,余景洪什么都接受不了。
但这一年他的日子不是白过的,只能沉重点点头:“知道知道,今天是最后放松的日子。”
应该把此刻也利用起来才对,余清音心里不大同意,还是给他留有余地:“行,那从明天开始中考倒数计时。”
她已经做好牌子,回头就挂在床头。
还要倒数,余景洪算是知道堂哥说的等秋后问斩是什么意思,心如死灰趴在桌上,捂着耳朵:“我不听我不听。”
余清音想到多年后的一句网络用语,觉得自己就像是念经的王八。
不对,什么叫王八,她猛地摇摇头,心想再怎么样也得是只天鹅吧。
可仔细一想,好端端的,她怎么就不能做个人,非要是动物呢?
第二十九章
余清音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第二天就在课桌上贴了张中考倒计时的纸。
偌大一张,跟桌子一样大,走过路过的人都不会错过, 真是谁看压力都大。
余景洪深吸口气:“老师规定, 不许在桌上乱涂乱画。”
余清音毫不在意:“回头班主任看见,还会夸我有紧迫感。”
况且这桌子本来就残破不堪,不知道是哪年的古董, 她用的又是透明胶布,扯下来也不碍什么事。
余景洪觉得她很有一点狐假虎威的意思,却没得反驳,只能眼不见心不烦, 别过头。
他看不看,时间的流逝都一如往常。
尤其在满满的功课堆砌之下,更过出度日如年的感觉。
因此才到四月份,余景洪就有点扛不住。
学习毕竟是持久战, 没有良好的习惯和坚强的毅力根本撑不住。
正好这两样他都有些缺乏, 就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余清音埋头苦读,却也没有忘记关注堂哥的状况。
一个好的老师, 是应该时时给出指引的, 她很有曾经为人师表的自觉,就想着给他换个话题:“二哥,下礼拜是什么日子你记得吗?”
她平常都是哥呀哥的喊,余景洪愣住半晌才反应过来:“哦,大哥生日。”
本地的规矩, 十八岁是大生日, 每家都会大肆操办, 有钱的办上七八十桌酒席很正常, 没钱的也得摆出三四十桌。
这就是乡村,举目四望都是亲戚,街坊四邻一个都不能落下。
余清音隐约记得上辈子大堂哥的成人礼席开百来桌,是村子里头一份,好长的时间是谈话的主题。
她大伯因此春风得意,很为这次成功的炫耀高兴,连带着她爸跟二伯都与有荣焉。
三兄弟好得跟一家子似的,这一代的孩子们也不例外。
余清音其实早定好送什么,这会问:“你礼物还没买吗?”
同辈之间本来不用送礼的,但为表重视,余景洪还是跟家里申请五百块经费。
他钱捏在手里已经好一阵,颇有些苦恼:“不知道送啥好。”
余清音就知道他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支招:“给他买个剃须刀吧。”
买什么?余景洪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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