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何坤民,在接完电话的二十分钟后,他的办公室里迎来了贵客。
储礼寒进门就坐在了他的老板椅上,俨然反客为主的姿态。
何坤民只能站在一边,指挥秘书送两杯咖啡过来。
“怎么敢劳动大少大驾呢?”何坤民挤出笑容。他的年纪不小了,一笑起来,眼角的细纹也就堆叠到了一处。
而他的模样越是狼狈、丑陋,储礼寒想到那天他尾随着郁想上楼的举动,就越是有一股无名火。
“大少要见我,王秘书给我打个电话,我肯定就立刻过来了。”何坤民接着说。
储礼寒转了转身下的椅子。
这把老板椅其实很符合当代土豪的作风,宽阔的背靠,纯皮的扶手,边上还镶了金边儿。何坤民坐在这里,像是暴发户。储礼寒坐在这里,却把老板椅都衬得上了个档次。
他更像是这里发号施令的总裁。
何坤民想着这一点,正晃神间,就听见储礼寒低低出声:“何总从这里望出去,能看见什么?”
何坤民忙转头去看落地窗外的景色。
能看见高楼大厦,能看见灯火辉煌,能看见无数一个月工资拿不到三千的人下人,从他的脚下拖着疲累的身躯走过……他时刻会有种自己能主宰这座城市的错觉。
储礼寒紧跟着又低低出声:“何总是不是想拿金乌湾的那块地?”
何坤民心里一激灵,忙回头去看他:“储大少的意思……”
他毫不怀疑,如果储礼寒从中插手,他就拿不到了。
储礼寒又出声:“比佛山庄的项目,何总的资金链还没回拢吧?”
彼此都是这个圈子里的。
储礼寒站得比他更高,人脉更广,手里掌握的信息更多,眼界也更宽阔。
储礼寒会看出来宏骏地产的一些弊病,这并不奇怪。
难怪那么多人又恨他,又怕他。
何坤民颤抖着心想。
储礼寒搅动咖啡:“我是真为何总担忧,何总有一天从这里跳下去了怎么办?”
何坤民听到这句话,终于不可抑制地颤抖了起来。说是抖成了筛子也不为过。
他连忙出声:“大少,我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请大少明示!储董那里,我真的一个字也没有说啊!”
储礼寒当然知道他没有说。
但这并不重要。
储礼寒本来就只是要折磨他。
“是吗?”储礼寒松手,咖啡勺重重落下去,碰撞瓷杯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就好像是重锤一样,跟着敲在了何坤民的心上。
“真的,真的,我真的什么也没有说,您、您可以和郁小姐,在我这里约会啊,我一定为你们做遮掩,真的……”何坤民连声为自己辩解。
“约会?”储礼寒抬眸,轻嗤了一声。
这一声吓得何坤民都快又给他跪下了。
储礼寒扫了一眼王秘书。
王秘书:?
不过不愧是在储礼寒身边跟久了的人,王秘书很快反应过来,然后觑着储礼寒的脸色,尝试着出声道:“何总,郁小姐不肯见我们大少了。”
何坤民听傻了。
怎么会这样呢?就因为那天被他撞破了?所以郁想害怕了?
完了,所以现在……储大少把这一笔账算在他的头上了?
王秘书说完,瞧了瞧储礼寒的脸色。
大少的脸色没有变,那就说明他这段话没有说错。
“我、我,我不知道为什么啊,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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