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角度可以看到他眼睛是闭着的,手在膝间交缠在一起,无意识缓慢地收紧。
他不高兴。
谈默可以确定。
结果视线还没来得及收回,肖嘉映忽然转过头对他说:“下车。”
谈默愣了一下。
有时他凶狠得像头狼,有时又莫名单纯,尤其眼神愣住时。
“我说下车。”
肖嘉映重复了一遍,抿紧唇往后门走。谈默随即跟上。
“还没到。”
“我知道!”
车里的人纷纷侧目。
肖嘉映低头不语,谈默一声不吭地刷卡。
路上人不多。
肖嘉映在前,谈默没去并排,识趣地跟在后面。
他们离家还有两站地,肖嘉映又是个不常锻炼的,很快就走出了汗,尽管他西服外套是拿在手里的,白衬衫还是汗透了背。
谈默盯着他后背的湿印越来越大,喉结缓慢地动了几下,提速走上前。
“是我不对。”
肖嘉映脚下一顿,三秒后才继续走。
“不该不回你消息。”
说完,谈默伸手把他的公交包拿过来拎着。肖嘉映手紧了下,但最终妥协。
又走了几步,他压着火,不让自己像个乱发脾气的家长:“谈默你还是没意识到自己错哪了。”
谈默:“我错哪了?”
“先自我反省,到医院我再好好跟你说。”
“……”
谈默掀起眼皮,目光掠过肖嘉映起伏的侧颈,然后又慢慢收回。
好吧,自我反省。
幸亏去医院的路很熟。
门诊关门了,只能挂急诊。
谈默主张回家:“没必要。”
肖嘉映不放心:“最好还是做个检查。再过一个月你就要开学了,胳膊不好全会很麻烦。”
说来说去,还是担心他写不了字。
但这在谈默眼里只是皮肉伤,不值得花钱。他坐在走廊看肖嘉映为自己跑来跑去,挂了号又买病历本,买完又找笔填名字和证件号,看到后来连他自己都不懂,肖嘉映到底为什么替自己做这些。
同情?
可怜?
还是别的。
如果开口问,肖嘉映会告诉他答案么。
经过检查他的胳膊确实没什么事,短时间不要沾水,勤换药即可。但这也意味着这几天他上不了工。外面太热了,一干活就会出汗,一出汗就会感染。
医生给开了些消炎药和酒精。
拿药时肖嘉映碰上了同事,就是当年还只是应届生的向征。
“咦肖哥你怎么在这啊。”
“有点事。”
向征盯着他手里的塑料袋:“病了?”
“不是我,是——”
谈默从卫生间出来。他裤子是工地干活穿的工服,鞋是灰裹了三层的胶鞋,上身是那件迷彩T恤,头发还是板寸,一看就是干苦力的。
他的出现打断了肖嘉映的话。
顺着肖嘉映眼神的方向,向征看到谈默,难以置信地瞪了瞪眼。
以谈默的智商,一眼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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