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风。
阮珑玲只觉得身上的衣裙,被夜风吹荡着疯狂舞动,她心中隐约觉得不安之极,暗吞了口唾沫,然后颤巍巍地睁开了眼眸,瞧见眼前景象的刹那,几乎当场昏阙……
二人正站在离地面几百丈的高处,脚底仅踩着一块半米大小的木板。
在将将能容下四只脚掌的同时,可活动的空间极其有限,支撑着木板的,不过是一根如同成年男子臂腕壮的树桩,好似根本经不住凌厉夜风的晃动,正在摇摇晃晃,颤颤欲坠……
大陀寺的屋舍显得格外渺小,四通八达的巷道如棋盘格般清晰可见,远远眺望而去,甚至能望见夜色下金碧辉煌的皇宫。
阮珑玲虽说从来都不是畏高之人,可到底也从未站得这么高入云霄过,当下就被吓得心头狂跳,煞白着脸,拽着男人的衣袍,腿软着颤颤巍巍地蹲了下来,紧抱着膝盖瑟瑟发抖。
方才那样张牙舞爪的人,现在就如同霜打了的茄子,整个焉颓。
“你这生气时就听不进人说话的毛病,到底什么时候能改改?”
眼瞧着她终于安生了下来,李渚霖才终于长舒了口气。
他倒也并非有意吓她,只是想要寻个法子让她冷静下来,又或者说能安静下来听他说几句话。
“你方才虽看见我衣装不整,可我与那婢女确无一丝瓜葛。
她通些岐黄之术,是个医女,专门入屋给我换药的。这伤是我三个月前在战场上留的,敌军的刀刃上淬了毒,若非及时救助,我或许就等不到与你重逢了,可这毒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每夜都需要换药,所以才有方才那一幕…”
阮珑玲刚开始只以为他在巧舌如簧狡辩,直到看到他将衣裳撩起后,那道由阔背一直划拉到后腰的伤口…
那伤口已然结痂,只不过还泛着隐隐的青色,现在瞧上去虽然已经大好,可不难想象刚受伤时,定然是血肉模糊一片的。
“……这…还疼么?”
阮珑玲当下就信了,在这摇摇欲坠的高台上,脚底挪动着朝他微微靠进了些。
正要伸出指尖,想要去轻抚抚他的伤口,可在触到他肌肤的刹那,有顿然收了回来,梗着脖子狐疑问道,
“那…那就算是我方才误会了你,可莫非你那满院子的姬妾也都是假的?
我可听说了,她们一个个都容不下我,正想着要如何给我个下马威呢。”
?
她们竟生出如此念头?
李渚霖蹙了蹙眉头,耐着性子解释道,
“那些女子,都是阿姐担心我后院无人,送过来给我消遣的,可我从未与她们任何一人有过肌肤之亲,但既然明面上有了首辅侍妾的名头,也不好冒然处理。
原是想待成亲之后,由你这个当家主母处置的,可现在看来,倒不能留了。”
?
竟是如此么?
他将今夜这些乌龙事件,桩桩件件讲得明明白白,眼底诚然一片,不像是在弄虚作假的样子……
反而显得她今夜闹这一场,大有些无理取闹的意味。
阮珑玲抿了抿唇,对他的解释不再怀疑,照单全收,只嘟囔了一句,
“那你不知早点和我说?平白让我生了这么一场气。”
。
李渚霖给了她个“我倒是想和你好好说,可你听得进去么”的眼神。
他这些话让人很是安心。
如此紧追过来,坚持要将话说开的态度,也格外让人满意……
阮珑玲瞬间心安了不少,饶是身在云巅高处,有他护在身边,好像也没有那么怕了…
只是忽然又意思到了什么,紧盯着他的后腰,抿了抿唇略带了些试探道,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