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药根本就不是什么避子汤,而是助孕饮;
才知你之所以总是欲**求*不*满, 夜夜贪**欢,并非爱我慕我想与我有肌肤之亲, 而是只想事半功倍速速求子;
才知你佯装浪荡水性杨花不愿与我一同回京,并非是一时气性,而是成功受孕后害怕我知晓实情, 想要将我劝退!”
“那些情爱,那些时光, 那个孩子……
这所有的一切, 都是你苦心积虑, 步步为营, 精心筹谋而来!”
如拨云见日。
若水落石出。
似雪融现刃。
过往遮得严严实实的一切,全都被男人锋锐的言语一层层扒落,几近显露出最本真的模样。
“所以阮珑玲,原来在你眼中,我从始至终都只是个物件?是个工具?
原来你从头到尾都只要孩子?不要我?”
此言极其尖锐,宛若一把锋刃狠狠扎入心脏当中。
剧烈的痛感顺着脉络流至四肢百骸,疼得撕心裂肺,浑身冰凉,刀割魂灵,五感丧失…
实情已被揭露。
辩无可辩。
懵神昏沉之际,阮珑玲甚至蓦然松了口气…
既然如此,她干脆放弃挣扎,不再做困兽之斗。
闯出如此弥天大祸,左右就是个死罢了。
阮珑玲不再战战兢兢,虚与委蛇,亦收起了那副卑躬屈膝,谄媚讨好的模样……
她甚至再顾不上什么身份落差,如垂死困兽般无力挥起毫无威慑力的爪牙来,咬牙铮铮道。
“我也曾想过要你的啊!
可我如何能要?如何敢要?”
“你当年只让我做妾呐。
妾是什么?是奴是婢,可以随意打骂,任意欺辱,若是主君主母不开心了,赠送典当,发卖贱籍都使得,我岂能甘愿?”
“刘成济让我做妾,你也让我做妾。
凭什么?
莫非我阮珑玲这一世,就只配做妾?不配做妻了么?”
阮珑玲情绪极其激动,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眸???光漉漉深望着眼前的男人,眼神含着极其克制的情意,
“王楚鳞,我承认起初接近你确是用心不纯,可我…可我后来心里确实有你…让你曾直抵过心底…你以为我没有想过将孩子的事情告知你么?可五年前那种情况你让我如何与你说出口?”
确实有你。
直抵心底。
短短八字,生出无限温情,绵密生成张看不见的网来,将怒气冲冲的李渚霖笼罩在其中,或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眉宇间的愠愤已消弭不少。
李渚霖将她的手腕握得愈发紧,倾身逼近,眸框微红,
“莫说五年前,就说现在。
自你入京之后,你我相见的第三面起,我就说要娶你,娶你做妻,首辅正妻!那你为何还不甘不愿避我如蛇蝎?为何不早早将孩子的事情告诉我?”
阮珑玲闻言,滢滢的眸框中,闪过丝尖刻与讽刺,她定眼深瞧了男人一样,又转过头,梗着脖子望向蔚蓝的天空,语调中略带些嗤意,
“这便是这世上最可笑之处了。
凭何你觉得只要你愿娶,我就合该必然答应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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