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很多事。
她早就给了他一次机会,但他没有珍惜。
魏纯宇点点头,又朝薛凛走了过去,薛凛只比他高一点,他看他几乎是平视。
魏纯宇嗤笑,眼底却没什么笑意,他凉飕飕地说:“你也知道是在欺负她,当时你很享受她在你前面屈服隐忍的样子吧?薛凛,想知道我姐为什么喜欢你却还这么坚决的放弃吗?你跪下,我就告诉你。”
他是没办法明目张胆地报复西尧,但薛凛不是还在这儿吗?
既然那个西尧喜欢薛凛喜欢到污蔑他姐,他就偏要她仰慕的人在他们魏家面前抬不起头。
魏纯宇心中突然涌起报复的快感。
这还是第一次,看薛凛失魂落魄,神情卑微的在他面前。
薛凛多么骄傲,多么清高的人,面对学校领导都敢据理力争,分毫不让。
是他一举让盛华学生会这个被架空的组织成了实实在在的实权部门,后来阑市各个高中都开始效仿。
他被那么多人仰慕,拥戴,哪怕嘉聿这种国际高中,都有一群人实打实佩服他的能力。
他总是气定神闲,运筹帷幄,看起来比同龄人成熟很多,天生就是碾压别人的命。
魏纯宇偏要他低头。
薛凛抬起眼,眼底升腾起愤怒的火焰,他手骨攥的发白,脖颈绷起青筋。
韩边边他们一帮人就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顿时像是被架在火上的鹌鹑,哪哪儿都不是滋味儿。
韩边边看了一眼地面分崩离析的玻璃渣子,再看看薛凛铁青的脸,强笑道:“哎纯宇,过了过了,人格侮辱就没必要了,你还让不让我们呆了。”
其他人佯装咳嗽,眼睛四下乱瞥,燥成一片。
他们有的人也觉得魏纯宇太疯了,明显顾头不顾尾,梁子结下就解不开了。
有的人却乐得看热闹,尤其这次高考薛凛考了702分,家里立刻对他们展开新一轮的批判,他们把这股怨气都转移到了薛凛身上。
魏纯宇扬着下巴,睥睨薛凛:“我过分吗薛凛,让你体会体会我姐的心情不过分吧,你欺负她的时候,不也有这么多人围观吗?你在意我姐的尊严了么?我姐就不比你骄傲吗?”
提到魏惜,薛凛眼中的火焰瞬间被深沉的遗憾浇灭。
他明知道魏纯宇是新仇旧恨,夹杂那么点嫉妒和偏见在报复他。
但他别无他法,想知道魏惜在哪儿,他只能求魏纯宇。
薛凛的睫毛很浓很黑,光线撞入,那一片阴影落在他瞳孔处,显得微缩的黑点更加阴郁深沉。
他确实有很多骄傲,这些骄傲与他平坦无虞的人生密不可分。
他自有意识起,付出的所有努力,都是让自己的骄傲理所应当。
从来没有什么对他来说称得上是挫折,他像根青竹一样,笔直生长,节节攀升,他不信奉什么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他的父母,他的交际圈,他自己,都是密不透风的保护层,让他可以永不低头。
他垂眸看向膝下,面前就是被摔得崎岖锋利的玻璃块,大大小小,衬在漆黑的地砖上格外明显。
炎炎夏日,没人会穿很厚的裤子,薄薄的冰丝面料经不起任何刮擦。
薛凛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只觉得麻木。
心脏好像不会跳动了,没有滚烫的血液递送到四肢,身体一阵冰凉。
理性和感性剧烈地碰撞着,精神和意志拼死厮杀,他感到精疲力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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