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漆月忽然说。
她跨在摩托车上没启动,眯眼看着那小孩一下没拍稳,脏兮兮的皮球滚出老远。
“祝哥去办这事的话,会影响他前途吧?”
又一阵榕树叶子哗啦啦摇动的声音。
大头低声问:“漆老板,你是怕影响祝哥,还是舍不得拦下喻宜之?”
漆月冷笑一声,她听到有什么“嗑哒嗑哒”的声音传来,环视一圈却什么都没有,才发现那是她上下牙齿打战的声音。
“我有什么舍不得的?”漆月把声音从嗓子眼挤出来:“我是不想再跟这种可怕的人纠缠下去。”
“从她高三到她大一,两年了,其实我一点没能改变她。”
“她还是以前的那个她。”
冷漠,自私,算计。
“从她来K市我就着了她的道,现在她走了,就走了吧。”漆月声音疲惫下去,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大头问:“就这样让她走了?她拿了你的三十万,等于偷了你的前途去换她自己的前途,你不恨她么?”
“我不恨她?”漆月后槽牙磨了一下。
这是她交付了真心的人。
这是她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守护的人。
这是她以为能一辈子在一起的人。
却恰恰也是这人,用一种最残忍的方式,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打碎她所有的赤诚与天真。
漆月咬着牙说:“要是她这辈子还敢回K市,我绝不放过她。”
而这时的喻宜之坐在邶城机场,眼前是无端而起的风。
她回忆着这两个月来的遭遇。
拿了漆月的三十万后,她一直算计得很清醒。
凭她对钱夫人的理解,钱夫人到底是个商人,不会平白再把小酒楼盘给漆月,哪怕漆月继续为钱夫人工作,至少没跟那敢拿刀捅人的两兄弟产生直接纠葛。
买了去邶城的机票后,她也冷静思考过:是保持手机畅通?还是直接换一张手机卡?
结论是保持手机畅通,这样即便喻彦泽找她,也不会立刻联想到她从邶城逃离了。
她从邶城机场直接去了齐盛集团:“请问艾美云艾总在么?”
年轻的女孩面容清丽,眼神透着坚决和野心,可那身廉价的职业装,还有飞机上压出的落魄褶皱,昭示她并不属于这个精英世界。
“有预约吗?”
摇头。
“艾总不在。”
喻宜之沉默:无论艾美云是真的不在,还是前台称她不在,都意味着自己不可能通过正常途径见到她。
而上次艾美云联系她的电话早被删了,喻宜之唯一的方法,就是在齐盛集团的大楼外等。
其实这办法很蠢,艾美云更大可能通过地下停车场直接进入大楼,但她没有别的路,姑且一试。
那时快到七月,紫外线强烈的邶城已经很晒了,她站在一棵树下,也不敢做别的,眼睛都不眨的盯着大楼出入口。
她就这样等了一周,每到饭点吃一个红豆面包喝三分之一瓶水,尽量忍着不上厕所,怕错失见艾美云的每一秒机会。
不停有人进进出出,每个人都行色匆匆,鲜少有人看她。
一周后有个年轻的男孩看了她一眼,男孩并不像其他人一样穿着职业装,喻宜之并没放在心上。
没想到过了一会儿,艾美云竟从齐盛大楼里走出来了。
和采访的照片视频里没什么区别,一头飘逸的黑长直发,面相温润如玉,衣着端庄,却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场。
喻宜之快速向她跑过去。
“不用跑。”艾美云远远望着她说:“我就是来找你的。”
艾美云带她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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