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宛鸿听他叫“浅予”,听他说“身骨不好”,这人竟一厢情愿到把自己摆的位置比他们父子还亲近,怒火中烧,扬手指向大门,
“你听好了!你姓梁,他姓沈,就算我把他打死,将来也是进我沈家的坟,年节吃我沈家的祭,做鬼都跟你姓梁的没有半点干系!”
“我沈宛鸿管教儿子,用不着你梁堂语操心!”
大门嘭的从里边关上,隔着门都能听见荆条鞭进肉里的闷响,段文秀抽噎哭着求饶,梁堂语眼都红了,拼命挣扎,沈睦先和沈启明眼见拉不住了。
沈启明干脆松手,重重把人推倒在地,他气的肝疼,指着鼻子盛气凌人骂,“事到如今,你还想怎么样?!”
他小叔在里头挨死打,这姓梁的却安然无事,都他妈的凭什么?!
“你回去干什么,继续在我爷爷面前装情深,刺激他打死我小叔吗?!”
“梁堂语,你喜欢男人满大街都是,为什么非得找我小叔!现在闹成这样,你满意了?”
梁堂语怔愣滞在原地,他满意,他怎么可能满意,事到如今,他的心要疼死。他想过事情戳破后会引起公愤,可没想到这一切都只朝沈聆染去,如果连挡在面前一起承担都不能,那他还能做什么。
沈启明的话虽是泄愤但也在理,梁堂语安静了,不再挣扎要回去。沈睦先把他送回房间,临走时说:“明儿个早晨我给你订票,你走以后别再来找我弟弟。我们沈家,不能没他。”
梁堂语失魂落魄坐在桌前,心痛如绞,坐立难安,那些鞭子没打在他身上却比打在他身上还要疼,这一夜究竟要怎样过。
沈启明和沈睦先回去时发现祠堂的门被反锁,李佳颖带二宝回房去了,段文秀因为阻拦被赶了出来,在外锤门哭着哀求。
荆条抽打皮肉的闷声隔门传来,沈聆染在里头挨了顿结结实实的毒打,他跪不住了,歪躺在地上,后背胳膊鞭痕显露鲜血淋淋,随着鞭子抽下身体起伏,
沈宛鸿一遍一遍同样的质问换沈聆染一遍一遍同样的回答。
最后不知道打坏了哪里,连嘴角都往外流血。
不知过了多久,沈宛鸿没了力气,祠堂门再次打开,沈启明和段文秀扑冲进去。
段文秀看着他肿起老高的后背,浑身上下没一块好地方,鲜血淋淋,她哇一声大哭出来,竟连下手扶人的地方都没有——这孩子从小身体娇气,全家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哪儿受过这么重的伤。
沈宛鸿拎着荆条,气喘吁吁站在原地睥他。
段文秀跪在地上哭着求,“爸,你别打了,聆染还小,他知道错了,他改,他改还不行吗!”
倒在地上的沈聆染轻哼一声,微弱说:“我没错,我改不了。”
沈宛鸿心痛,“你还不知道错?”
段文秀抹眼泪哄,“聆染,听二嫂的,跟爸认个错好不好,以后咱们把这事忘了,把这坎过去。”
沈启明也说:“小叔,姓梁的就不是个东西,把他忘了吧。”
“我忘不了,我没有错。”
沈睦先看他奄奄一息,尽管从小不对付,但此刻也别过脸去不忍心看,所有人都没想到,沈家最娇贵的少爷有一身最桀骜不逊的骨头。
沈聆染倒在地上,侧脸转动仰视他爸的眼睛,浑身已经不知道哪里不疼了,虚弱说:“爸,我承认我对不起你,这辈子叫你一直操心,可我不觉着自己错了。你说这是病,我就当他是病,我喜欢他,只要还能喘气这病就好不了。就像你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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