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人的血肉被捣开、被挤压、被攥紧、被啃食的声音,异常又安静地回荡在死寂的黄昏之下。
凤千藤就那样跪在尸体旁,听见风动,慢慢朝这边看来。
那是一张被鲜血彻底染红的昳丽而残酷的容颜,红与白触目惊心交织在他脸上、手上,那双眼睛反射着不属于人的死气沉沉的色彩,就像一个怪物,吃着同族血肉的怪物。
“哈……哈哈……”班一鸣没忍住发笑,意外,又好像不怎么意外:“大小姐,吃吃松鼠和鸟,杀一两个人也就算了……这么多人的话,会被家主发现的啊……”
这是什么?
徒为想。
这是,凤千藤吗?
“大小姐,你之前偷偷杀的人,我都帮你隐瞒了……可这次不能了……家主一定会知道,会重罚你的。”
班一鸣看着一屋子无一幸免的修士,并不畏惧也无错愕,反而从笑容中绽放出狂喜,他慢慢地、一步一步往前蹲在他面前:“但是没关系,我,我这次也可以帮你……”
他盯着眼前的少女,那张脸被邪性与鲜血染湿,呈现出与平时截然不同的美。
是无数次让他在夜里辗转反侧、魂牵梦萦的脸。
“……只有我可以帮你,大小姐。”
“……”凤千藤漠然看着他,好一会,竟然也勾起一个笑:“你要怎么帮我?”
他唇角还有血,语气却好像不是杀了一屋子人还吃了他们的血肉,是在谈论今日的早餐。
“我可以和你作证,说这些人是被妖兽所杀!”班一鸣目光发直,流露出**:“只要,只要你愿意委身于我……!这些尸体,我都帮你处理。谁也不会发现是你干的坏事。怎么样?”
他实在忍不住,手往下攀,扯开自己的腰带,也不管脱没脱干净,对着自己梦寐以求数年的脸就开始重重喘气。那模样犹如一只被本能**驱使的野兽。
凤千藤站起来,一脚踹在班一鸣心窝,嗤道:“就凭你一个修士?”
那力道大得出奇,班一鸣猝不及防飞撞在墙上,整个屋子都抖了抖。
凤千藤拾起剑,慢条斯理向他走来。那显然是明确的、恶劣的、尖锐无比的杀意。
“等等,你,你不能。”他吐出血,痛得脸白,从没想过凤千藤敢拒绝。
她这数年来不知暗地里杀了多少侍女和修士,今天更是犯下滔天大罪,他发现时也错愕震惊于她这犹如魔修一般的邪恶行径。
可很快班一鸣就想到,这是一个机会,唯一一个能让凤千藤属于自己的机会。
他暗暗帮了她那么多,以为到最后可以打感情牌,再不济也可以威逼,可她此刻却是这般旁若无人的态度。
他慌了,裤子没穿就往门口退:“大小姐,你想清楚,只有我能帮你瞒过家主!你做出这种事,正道仙门已经容不下你,你以为家主会放过你吗?啊?不能!你必死无疑!只有我能接受你!”
“瞒?”少年却笑:“不需要瞒。你,凤临天,还有仙门,迟早都要被屠尽。”
“大小姐!!”
极度的惊恐下,班一鸣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连滚带爬撒腿就跑,跳下石阶时险些摔断鼻梁。
他死里逃生,立刻去找凤临天报告,凤临天也错愕:“凤捣仪,你到底……”
凤千藤最后被赶来的凤临天和班一鸣强行禁锢,为了叫他安分,凤临天用尽全力,天锁几乎将他手脚绞断。
凤千藤痛得嘶声,那声音分明熟悉,却又好像很陌生。
浑身上下都是血,别人的血。短短一个下午,他屠杀凤家百人修士,将他们开肠破肚,罪孽深重。
倘若不是顾及凤捣仪临终前的命令,凤临天一定在此地就将他扼死!
最后,凤千藤被转移到一处无人的院子,特意用来封印他的地方。
之前那屠了凤家修士的残酷模样像个幻觉,少年又变得温和平静。
凤临天陆陆续续去看过他几次,凤千藤要么闭口不谈,要么就说自己错了,不知当时为什么就动了手。
这个状况很不寻常,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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