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她倒面色如常。
“现在什么情况?”
“啊,是……除了王叔,大伙都只受了轻伤。就是马死了两匹,只怕必须卸点货了。”
王平都要痛晕过去还在喊:“不行!这四车货一件都不能丢,都是值钱的宝贝!”
“但也没办法啊叔……”有人幽怨地看向白莞:“段家的就算了,这三个散修可一直跟着咱们,结果刚开始就不见了俩。要不是他们不靠谱,我们也不至于又丢一匹马。”
白莞生气:“师兄们定是前去探路才没回来,又不是逃跑。”
“那结果不还是没保护好咱们吗?”
“你……”被几个凡人如此迁怒,她显然不堪其辱:“你们等着,我这就去把师兄找回来,看看他们到底是不是如你们所说逃跑了!”
她转身要走,徒为开口:“不用找了,你两个师兄都死了。”
“…你说什么?”她错愕回首:“怎么死的?是妖兽干的?”
“我杀的。他们想动我的人,所以我让他们付出了代价,就这样。”
背上的凤千藤一顿,她当没感觉到,平静的目光与白莞对视。
“徒为,你是在开玩笑吗?”她勉强撑起了个笑容:“我师兄……”
“你不信可以去驿站看看。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你们要卸货或者不卸货都请便,但麻烦在天黑前启程,不然这回才是真的不妙。”说完徒为转身走向队尾马车,一脚跨上去将凤千藤放下。
周遭一片寂静,大概还没完全消化掉她的话里的信息量。徒为毫不在意,进到车内,环住他的背脊,另一只手不由分说穿过他的膝窝,几乎将人打横抱起来。
凤千藤伸了只手推她的肩膀,可惜就这点微弱力气,根本没法阻止徒为。她跪行着往里挪了挪,想让他靠在软枕上。
“徒为……”他声音轻轻的,狭窄的空间内,被她抱着动作间,嘴唇几次上下险些擦着她的脸过,被小自己八岁的孩子这样对待,哪怕是永远都游刃有余的凤千藤也有点不自在:“…我自己能动。”
徒为没理,等让他坐下才松手:“没力气容易磕着碰着。”
凤千藤:“……”
说谢谢太生疏,让她一直抱着更不合适,就算自己受着伤,这距离感也不对,往外头一瞥,看见凡人们正小声议论。
“你刚才那说法只会遭人记恨。”
她倒没想到他开口就是习惯性作为上位者的口吻。想笑又忍住了。
“我没说谎骗她,也把原因告诉她了。哪里不对了?”她道:“我娘常说,大人要为自己做下的事负责。我是个大人了,就算她要因此记恨我,我也不会委屈。他们又不是嫂嫂。”
不擅交际这一点倒是在这瞬间和他记忆中的徒为短暂地重合。
他抱臂往后一靠,不知含着什么情绪。
“是。徒为现在有能力自保,是不需要我再来教你。”
听出这语气有异,她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两手伸过去包住他的手。
“对不起,那我一会儿就去跟她好好说。”
凤千藤脑袋往旁一撇,将手抽回来不看她。
徒为也知道他忽然生气不全是因为这个,可安慰多半没用,不管怎么说,修为尽失这件事都已成定局。
“就算嫂嫂没法再用灵力也没事,”她语中藏了微不可察的杀意,“我不会让任何人碰你。”
其实更想说的是,我哥死了,接下来我会代替他。
但凤千藤伤还没好,她暂时不想在人面前提伤心事。至于诸多疑惑,也都打算往后搁置。反正都要去边界地。
王平在这时找来,可能是剧痛后恢复了理智,缠着绷带跟她说已经把不那么贵重的商品丢掉,他们准备出发。
“白莞尊者要和我们挤一辆马车,一会儿就不过来这边了。咱们启程后只要……”
他本想说只要穿过雾林再走一段路,很快就会到东西交界点,但不知为何被徒为斜过来的眼风一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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