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为她憧憬的嫂嫂其实是个男人吗?
那也着实滑稽了点。
他面无表情地扯了扯嘴角。
片刻后,凤千藤收拾齐整,徒为重新进来,眉头拧着,面色不虞。他坐在地上要仰头才能彻底看清她,发现她竟生得和自己都差不多高了。
说起来也是,一来二去也四年了。
“他……们,”徒为在后面添了一个字,“没有伤到嫂嫂哪儿吧?我来晚了。该让他们跟你好好谢罪再去死的。”
她轻描淡写,字里行间却尽是狠厉。杀人在修真界再正常不过,凤千藤十几岁时就能眼都不眨斩落好几个修士的头颅。
但,这话从那个乖巧的徒为嘴里吐出来,不免让他有几分违和感。
“没事。”他道:“这是哪儿?边界地?”
徒为摇头。
“东边。”
她没多说,凤千藤一听就明白了状况。大概是段家的修士发现他把他从边界地弄了回来。
“那你为什么会在这儿?”他问:“这不是段家吧?”
她嫂嫂一如既往的敏锐,并且冷静。
明明才刚刚苏醒,记忆应该还很混乱,现在却已然恢复了常态。
“这里的确不是。”她顿了下,含糊其辞:“总之先从这里出去吧,等安顿下来,我再告诉嫂嫂。”
也是,在这个放了两具尸体的房间里,也不是能好好说明情况的场合。
凤千藤四肢都痛,像有锉刀在骨头上割一样,晃了晃身体,尝试着撑住地面起身,两次都失败了,有一次差点摔倒在地。徒为有点心疼,靠近抓住他的一只手臂:“我背你吧?”
凤千藤眯了眯眼睛笑问:“你?”
这口吻让她有种又被看低,又当成了孩子的感觉。
“嫂嫂是觉得现在的我,背不动你?”
她面无表情,口吻刚硬。
“上来。”
“但……”
手臂不受控制颤抖,痛得他皱眉失去声音,刚才挥拳打人算是用尽全力,结果那人脸上印子都没留下。看来短时间内,自己的身体就这样了。
倒是眼前这个人,曾经也就到他胸口那么高,现在却要背他,他有点不适应,但也没别的办法。
“麻烦你了。”
“嫂嫂不用对我这么客套。”
凤千藤不置可否,就算被这么说,也不知道怎样才是合适的距离。
地上的毯子施个除尘诀又焕然一新,徒为盖在凤千藤头上。既然凤家发了悬赏令,那所有人都可能是她们的敌人。脸必须藏好。
凤千藤大概也从那男人口中听说了什么,默默拉下毯子,没问。
还是很轻,这是徒为背上她的第一个感觉。其实刚才就很想说我都抱了你好几天了事到如今你害羞什么,但想想忍住了。
时隔四年再见,物是人非,就算曾经关系要好,如今也只剩下淡淡的生疏。毕竟她们说到底只是嫂嫂和小姑子。
不过,凤千藤的状况在醒来后有所好转,体温摸着起码像个正常活人,这倒是件好事。
“你认识路吗?我们要去哪儿?”凤千藤在背上问她。
那声音几乎贴着徒为的耳边过,沙沙的,带着热气和幽静清冽的味道,她微微耳根发烫,人没醒时她可以肆意地亲,现在人醒了又是一种不同的体验,不过烫归烫,她嘴里照旧骗人:“回我的同伴那里。那儿可以休息,也可以生火,没那么冷。”
如果那帮人在雾林里还没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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