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彧的手指在桌上轻扣了两下,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宋知安,喉间溢出一声意味不明地轻笑:“怎么,你还想有下一次?”
薄彧施了个眼色,宋知安身后的人立刻掰正了宋知安的脸,好让他彻底暴露在薄彧的眼皮子底下。
薄彧最新的手机壁纸是顾栖池睡觉的一张照片,青年笼罩在阳光里,肌肤胜雪,却在脖颈和锁骨处绽放出勾人的红晕,大半身子藏进了被窝里,瞧不见下面的风光。脸却异常精致,像是女娲亲手捏出来的,挑不出任何瑕疵。
薄彧拍的时候凑得近,手机的像素又好,顾栖池脸上细小的绒毛都被拍得一清二楚,唇瓣也微肿着,上面的小伤口也分外明晰。
事后清晨,着实让人冲动。
薄彧轻笑了一下,并无任何狎昵的意味,冷得像是尖锐的刀锋,雪亮的刀光闪烁,便足以穿透进心肺。
“说说吧,你都碰他哪儿了?”薄彧慢悠悠开口。
“脚吗?”
他的眸光扫过宋知安,慢条斯理地从抽屉里拿了吧瑞士军刀出来。军刀是开过刃的,刀锋锐利,刀身雪亮,薄彧的指腹按压在上边,皮肉瞬间被划出一道口子,鲜红的血珠沁了出来,他却浑不在意。
只是继续漫不经心地摩挲着这把刀,温柔地像是对待自己心爱的恋人。
“我老婆踹你的时候很带劲吗,能让你这种杂碎生出这么多想法来?嗯?”
薄彧用食指将拇指的血痕向下抹去,均匀得铺开一道血色,刀身上映出他的脸来,暴戾而阴郁,像是一直地狱深处的恶鬼,丧失了理智。
薄彧把玩着军刀,慢悠悠起身,站立到了宋知安的身前,语气很轻:“他踹你哪儿了?”
他的眸光落到了宋知安的心口处,闲闲打量了一眼,又道:“我要是没听错的话,是心口吧——”
话音刚落,薄彧一脚踹向了宋知安的心口,半分力气都没收敛,直接被对方踹倒在地,向后仰头,砸出咚的一声闷响。
淡黄的液体窸窸窣窣淌了一地,宋知安四肢僵硬,没法动弹,眼泪混着鼻涕流进了嘴里,咸涩一片。他瞳孔有些失焦,涣散一片,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磕头,却再度被薄彧踹了一脚。
这一脚踹在了肋骨处,室内一片死寂,静可闻针,是以能够听到清晰的一声骨头断裂的声响。
疼痛向四肢百骸蔓延开来,宋知安的小腿肌肉不受控制地痉挛,快要昏死过去。
薄彧抬脚踩到了他的头上,轻蔑而不屑,高高在上得像个皇帝。
薄彧手里的瑞士军刀也被鲜血晕开了一片绯色。
“怎么样,我也踹上了你的心口,这次爽吗?”
真是可惜,他已经很久没有沾过血了,怎么总有些不长眼的东西,妄图来染指他的东西。
还是这种不足为道的跳梁小丑。
想到对方曾经用龌龊的念头猥亵过顾栖池,薄彧心中的怒火便止不住翻涌,灼烧着理智。
脚上的力气越来越大,看着宋知安那张扭曲的脸,薄彧扫兴地“啧”了声,缓慢换了个地方,踩到了宋知安的手上。
“你这只手碰过他吗?”
薄彧猛地用力,狠狠碾压,掌心里的军刀摇摇欲坠,拿不稳一般。
其实是碰过的,薄彧看见过照片,哪怕顾栖池竭力躲开了,但宋知安还是借着拍戏碰到了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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