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
“我很好奇啊。”
这句话话音刚落,办公桌上的水晶烟灰缸被薄彧拿在手里,动作没有丝毫停滞,砸向了跪在地上的宋知安。
薄彧准头很好,水晶磕到了宋知安的额角,登时砸出了一个不小的创口
猩红的鲜血顺着宋知安苍白的脸滑了下来,烟灰缸顺着惯性,砸落到地上,碎了个四分五裂,大大小小的残渣折射出耀眼的光,还能看见其中夹杂着的鲜红。
“白衡,天色不早了,通知下去,今天所有人可以提前下班,任何人不允许留在公司。顺便,带宋老爷子下去,再叫几个人上来。”
白衡额头上冷汗频出,手腕都打着颤。
薄彧近些年来修身养性久了,以至于白衡都忘了,那些流传在东城的谣言并不是作假,而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
薄彧的手段甚至比传言中的还要狠上很多。
“是,薄总。”
宋峰慌了神,狼狈地跪在了宋知安的身边,颤抖着声音乞求道:“薄总,小安他只是一时糊涂,那些话都是说着玩儿的……薄总,你再给他一个机会吧,薄总。”
“白衡,还不带他下去吗?”
薄彧晲了宋峰一眼,下颌线干脆利落,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对了,老爷子还不死心的话,给他看看你桌上那份文件,他就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了。”
那份文件不是别的,都是宋氏这些年来干得伤天害理的事情。
薄彧几乎没怎么动用人力,就把宋峰的底细扒了个一干二净——
贪污行贿,虚报假账,偷税漏税这一类的不用多说,甚至连草菅人命,绑架少女,逼人堕胎这件事都干了个不少。
但凡捅一件出去,宋氏都别想继续维持今天的风光。
看见白衡手里的东西时,宋峰脸白了大半,几乎是瘫坐在地,唇瓣打着哆嗦,整个人惊惧不已。
当看到薄彧办公室的门被再度推开,闯进来几个身强体壮的壮汉之后,宋峰双腿打颤,裤子都湿了一片。
宋知安这时才彻底慌了神,漂亮的脸布满了泪痕,混杂着额头上的血迹,格外可怖。
“爷爷,爷爷。我知道错了,你别丢下我,爷爷……”宋知安拽着宋峰的裤腿,声线颤抖着,脸色也扭曲的不像样子。
但他的话并没有引起薄彧那点可怜的同情心,宋峰立刻被保镖提着拽了出去,宋知安也被一脚踹出了几步,又被踹直了腰,双手被反剪在身后。
他跪的地方换了个位置,却不偏不倚,恰好落到了方才碎裂的玻璃渣子上。
尖锐锋利的碎片刺入皮肉,还被人强压着往下,霎时间血肉模糊,黑色的西装裤被洇湿,悄然蔓开一片暗红。
宋知安的脸色都变了,巨大的疼痛让他的脸色扭曲,四肢僵直不已,喉间发出难以辨明的痛苦的嘶吼。
“薄先生,薄先生,我错了,我不该打顾栖……不,我不该打您伴侣的主意,求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再也不敢了……”
“下一次,下一次我见到他一定跪着给他道歉,薄先生,饶了我吧……”
碎片越刺越深,几乎要伤到了神经,宋知安的心脏不受控制地跳动,耳边传来尖锐的耳鸣,巨大的眩晕感让他头脑发昏,整个人都快要抽搐过去,眼泪混杂着鼻涕淌了一脸,半分看不出他之前光风霁月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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