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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的时候,明楹才看清上面的痕迹,有些记忆又涌进脑海里,昨日晦暗的光景中,布帛破裂的声音。

衣裙繁琐,上面的珍珠绦带更是复杂,昨日傅怀砚手指在绦带上摸索许久,也未得章法。

后来,就从裙幅处,逶迤了一道长长的裂痕。

总之,这条缠枝裙必然是不能再穿出去了。

明楹的眼睫翕张,再次抬眼时,只看到傅怀砚正在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

他在此时不急不缓地靠近,因为身量极高,加之久居上位,所以看着实在气势迫人。

“这么想与孤撇清关系。”傅怀砚在她面前站定,“让孤当解药,用完就丢在一旁,皇妹当真好大的胆识。”

他自年少起就是唯一的正统,学的是为君之道,上位者喜怒不形于色的道理自然也熟稔于心。

可此时的话,却又带着一点儿来路不明的愠意。

明楹眼睫低垂,她并不知道他此时的愠意从何而来,却也知道此时多言多错。

所以只是乖顺地坐在原地。

傅怀砚看着她,没有再开口,只是从旁边的酸梨木柜上拿出准备好的衣裙,放在明楹面前。

“换上。”他语气不辨喜怒,“孤送你回去。”

作者有话说:

女鹅太乖了,还在等着乖乖女鹅恃宠而骄的傅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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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赏花宴的时候,有人遥遥指了那初宁郡主,问陆时衍,这样的算不算的上是美人。

陆时衍挑着眉毛,朝那处看了一眼,漫不经心:“阮芜?盛名在外——”

他顿了顿,啧了一声, “不过尔尔。”

陆时衍是盛京之中有名的断情绝爱第一人,家中长辈各个都为他的亲事给愁掉了头发,却从来也没见到什么人能入了这位爷的眼。

甚至京中还因为此事下了注,赌陆时衍年底能成亲的寥寥无几,也就都是钱砸进去听个响儿的主。

阮芜初次进京就是难得一见的姝色,大概也只有陆时衍看不上眼。

众人心中嘀咕,日后该是什么样的美人能入得了陆家那位小侯爷的眼。

直到圣上乱点鸳鸯谱的一纸婚书,好巧不巧,陆时衍偏偏就是娶了阮芜。

盛京上下又在赌他们几时和离。

新婚之夜,陆时衍刚脱了件外衫,就听到阮芜的声音。

她上下看了看,“看来陆小侯爷……”

“也不过尔尔。”

陆时衍:……?

#嘴欠被打脸,现在脸被打得像个猪头

第3章

明楹换衣的时候,傅怀砚退避,起身出殿,偌大的东宫寝殿登时只剩下她一人。

殿中焚香袅袅,升腾的白烟转眼就消弭在空中。

明楹看着此时放在自己膝上的衣裙,百褶罗裙,绢纱帔子,被叠得一丝不苟,甚至就连首饰都已经备好。

之前面对傅怀砚而暂时压制的情绪,又涌上来。

她在宫中处处谨慎,几乎从未行差踏错,从去岁的笄礼至今,她都在盘算着,什么时候可以嫁出宫外。

宫闱深深,今上喜好美人,为了争得那一点儿微薄的宠爱,多得是背地里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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