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一个人生着病,然后在床上昏到天亮,然后为自己第二天能好好的睁开眼睛而感到开心?
说到底,无非就是认知中,没有把又又真正的当成他们的孩子。
又又没有在他们的心中。
只要一想到这些,简霁的心头就火烧火燎的难受。
所以对方即使现在再后悔再愧疚再难过,简霁也只是冷眼旁观着。
甚至,这就是他的目的。
又又那些年里受到的委屈和伤害,都形成了表面看不到的伤疤刻在了他的心上。
不管是身体上的痛楚还是心理上的,都是不可逆向的。
那么,齐家人也要受到不可逆向的伤害,
他本就是一个残忍的人,齐家每个人都逃脱不了,都要戴上心头的枷锁。
一辈子。
“最后一个问题。”一片沉寂中,简霁开了口,也伸手拨向了齐修文像紧绷琴弦般的神经,“在小意经历这些的时候,齐修瑜在干什么?”
“铮——”的一声,齐修文那根神经彻底绷断了。
对方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彻底让他陷入了崩溃。
齐修文的大脑一片空白。
齐修瑜在干什么?
他在装修漂亮干净的玻璃花房里弹钢琴。
会有佣人送上精致可口的糕点和下午茶,她们轻手轻脚的进入,甚至怕会惊扰了他。
他在坐着私人飞机全球旅游,去看世界上各种美好的景观。
每到一处地方,都有人为他准备好了一切,全程贴身服务。
他所穿的衣服是最上等的材质,会有专门的设计师每个季度量身打造。
他想吃到的食物,甚至当天会有人空运最新鲜的食材,由最顶级的厨师烹饪。
简霁嘲讽的扯了下嘴角,所以不可原谅,就算忏悔一辈子,也不可以。
简霁站直了身子。
“所以,他是不是不该享受这些了?”他的声音很低,几乎是蛊惑般的开了口,“你们没有苛待他,也没有对他不好,只是收回,收回了不应该属于他的东西。”
“齐修瑜不是说爱你们吗?如果那些所谓的外在物质也没有了,他应该也会很爱你们吧?”
“我说的对不对?”
齐修文的大脑几乎已经停止了思考,眼底血丝一片,愣愣的看着简霁。
话说得差不多了,简霁准备去阳台上找桑嘉意。
在两人错身的时候,简霁停了下来。
“齐先生,刚才我问过的问题,麻烦你,一个字也不要漏的——”他侧过头,看向浑浑噩噩的齐修文,“也去问问你那温厚理智的父亲和优雅温柔的母亲。”
“谢谢。”两个字简霁吐得慢,带着极致的嘲讽意味。
边说着,还边朝他礼貌的颔首,然后才迈开步伐缓缓离开。
齐修文这个时候才真正意识到这个男人的可怕之处。
明明所有事情他都知道,他对桑嘉意的过往了解的一清二楚,甚至因为桑嘉意,他对齐家的每个人也都了如指掌。
可他不激烈的主动指责,也不主动的说出那些桑嘉意的痛苦过往来激他、来让他感到难受。
因为这样的效果是最弱的。
齐修文突然想起了自己学生年代做题时,若是遇到不懂的,老师也不会直接告诉他答案,也不会告诉他解题思路。
而是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抛给他,让他自己去思考,去一点一点找寻问题的真正答案。
老师说,这样才会印象更深刻。
简霁也是,他偏偏一个问题一个问题,让齐修文自己去想、去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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