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事,诸人自是晓得了这新来的知县看着年轻,却不似表象那般似是个养尊处优的少爷。
县衙究竟是谁当家作主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一般,更何况知府训诫,风往一头吹。
王有鑫看着这般天翻地覆,人都懵傻了,不知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自己的靠山竟就倒下了。
看着杜衡仍旧让在理政堂里做事,他心中惴惴不安,一头又暗自期望杜衡是真的信任他,自己还能在县衙里继续混下去。
“王主簿,你去把蒋教谕叫来一声。”
王有鑫心下一窒:“是。”
不多时,蒋作无便大步走了进来,既已如此,表面那点子平和也大可不必再装。
“杜大人好心计啊。”
杜衡静看着一脸灰败之相的蒋作无,只怕是昨晚回去一夜未眠,人老了,一夜未曾休整好气色便难看的很。
“哪里又和蒋教谕比得。”
蒋作无冷笑了一声:“从一开始你便故作急躁不成事而让我以为你是个好拿捏的,又一步步下套引我入局,知晓秋收以前知府下巡,我势必会抓住这个机会参你,只怕参言单薄,于是还故作骄奢。”
杜衡托着下巴:“蒋大人若本分无心,本官再如何有意事情也办不成。不是本官急躁,到底还是蒋教谕急躁了些,太过想取本官而代之。”
“你今日事既已成,自是得意。确是本官小看了你。”
杜衡意味深长的看向了一旁默不敢言的王有鑫:“这一切还得归功于本官贴心的主簿,若非是王主簿一应协助,本官也难成事。”
王有鑫骇的不敢发话,左右都是自己惹不起的人,他一个吏哪里敢喊一句冤枉,只睁大了一双眸子,却再无往日的油滑。
“是你!你引我入套!”
不等王有鑫回答,杜衡替人说道:“王主簿也没错,良禽择佳木而栖,他只是想在县衙多做几年而已。”
蒋作无双目憎恶:“我早觉得你不对,念及多年上下之情也不曾深究,不想你果然见利忘义!”
王有鑫听这一句早有怀疑心中也是发寒:“小人听不懂蒋教谕在说些什么!”
杜衡闲看着狗咬狗,虽是喜闻乐见,还是适时的打断了人,把蒋作无请了出去。
他既已经停职处理,自是不必继续留在县衙里头晃,再者如此丢人,他也不想再留于县衙看昔日下属的嘴脸。
“他必是不会放过于你,说到底他是官,你是吏,想要整治你太过容易。”
杜衡吹了吹茶沫,继续敲打着王有鑫:“再和你不同的是,过一两年他即调任别县,甚至他府,而你却是本地户籍,妻儿老小都在秋阳县,要你在此处身败名裂岂非易如反掌?”
王有鑫连忙给杜衡跪下,早已是两股战战:“大人,求您给条活路,小人定当万死不辞!”
杜衡道:“你蛊惑本官贪污腐化,本官是不会继续留你在县衙里做事了,不过看你表现,倒是能给你留条生路。”
王有鑫涕泗横流:“小人全凭大人差遣。”
第95章
王有鑫跟在蒋作无身边多年, 没少狗腿帮蒋作无办事,凭借他教唆杜衡贪污腐败,便可晓得王有鑫和蒋作无蛇鼠一窝并非什么清正之辈。
杜衡既然敲开撬开了条口子,那定然是要一口气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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