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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卿今夜高兴,多喝了几杯酒,慈宁宫的酒烈,是文濯兰依照苗疆旧法炮制的,饶是文卿酒量不错,酒过三巡,还是倒在了公仪戾怀里。
他近日太累了,江南盐铁牵涉甚大,他需要时刻绷紧神经处理朝堂上的所有隐患,稳住新帝权势的同时充盈国库以推行新政,中书省的烛影总是摇曳到深夜。
公仪戾将厚鹤氅披在他身上,茸茸的兽羽显得他因醉酒而红扑扑的脸颊格外清瘦,抱起来比之前要更有实感。
风雪依旧,公仪戾告别太后和文濯兰,遣散所有宫人和轿辇,抱着文卿独行在大雪纷飞的新年里,两个人经过,只留下一串脚印,冬雪落在两人的发间,就像是慢慢一起走到白首。
“殿下……”
文卿醉醺醺的,抬手抱住公仪戾的肩,在他怀里抬起身来,很用力地,像是在虔诚地索求一个吻。
公仪戾将他放在龙床上,正要低头吻他,嘴唇还没触碰到,却听见他忽地啜泣一声,哽咽道:“别哭了……”
“为什么……”
“呃嗯……不要……”
“不要!!!”
文卿猝然抬头,两人前额相撞,发出砰的一声响动,文卿的前额瞬间变红,刚刚清醒一点的酒意一时更加昏沉了。
公仪戾没顾上自己,而是伸手揉了揉文卿的眉心,担心道:“先生,怎么了?”
文卿却抬手紧紧地抱住他,眉心紧蹙,手指用力得发白,那阵仗仿佛是要将他融进自己的骨血。
他心有余悸。
“阿昭……”
公仪戾托住他清瘦的双臂,把这个受天下景仰的帝师像抱一个年幼的孩子那样抱进怀里,动作温柔得像对待最易碎的瓷器,最容易受伤的小鸟一样。
“嗯,阿昭在这里。”
文卿却问:“一直都在这里吗?”
“……”
文卿攥紧他的衣裳:“阿昭?”
“一直在。”公仪戾蹭蹭他的鬓发,温声道,“阿昭一直在。”
文卿埋首在他颈间,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缓下来,公仪戾取下他的发冠,用五指顺了顺如墨的长发,揉揉他的后颈,安抚道:“别怕。别怕。”
“不怕。”文卿抱紧他,闷闷道,“有阿昭在,我就不怕。”
“明日元正休沐,先生若是不困的话,陪阿昭去一个地方吧。”
文卿长睫扑闪:“不困。”
公仪戾顺势将他打横抱起,官服下竹青色的裳摆在烛光划过一道美好的弧度,打开宫门,一匹汗血宝马正在殿外等候,司马官牵着缰绳,看见他怀里有人时惊了一跳,忙跪下行礼。
听闻新帝宵衣旰食忙于朝政,后宫至今未添新人,不知是哪位有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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