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淑妃装病叫走所有太医害得他母后病死榻中的这笔账,也是时候该算一算了。
“不必了,臣即刻启程。”
袁宜之早就对袁家的人死心了,他只想快些逃出这勒得他喘不过气的牢笼来。
萧则绪看了眼桌面的棋盘,勾了勾唇角。
孤又赢了!
袁宜之和萧承允一样走得很快,几乎拿了调令便纵马出了京城,萧则绪站在城墙上一路目送他离开。
舅甥二人一个秉性,都想要离开这束缚已久的京城,一个被逼着争夺皇位,一个被逼着处理家里所有鸡毛蒜皮的事。
“殿下,天冷,要多加衣裳。”
夏寒青披了件外衣给萧则绪,将他裹住。
淑妃宫里瓷器玉器摔的七零八落,满目碎裂,啪地一声,一只年代久远的青花瓷落在地上,当场俗称了几瓣,却依旧不足以消灭她心头之恨。
她恨不得这碎裂的瓷器是萧则绪,恨不得萧则绪被摔的七零八落。
“哥哥怎么就被萧则绪骗到济州去了,他要开始对袁家下手了。”
“我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
“蠢货!他骗走了我的儿子,骗走了我的哥哥,这样就以为能对付本宫了吗?本宫是他的长辈,是他的母妃,他不能以下犯上。”
“言子宁斗不过本宫,萧则绪不过稚子,也想跟本宫斗?”
淑妃脸上的表情越发狠厉,那张美艳跋扈的容貌都变得有些扭曲,豆蔻指甲死死揪着帕子。
“娘娘,奴婢有个想法。”
旁边一位穿着桃红色宫装的女子突然低头朝淑妃耳语几句。
“先前宫里闹耗子,还剩下几包耗子药,不止咱们有,丽妃娘娘的宫里头也有,肯定不会查到咱们头上来。”
淑妃闻言眸色一亮,“好,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务必做的干净漂亮,办好了本宫重重有赏。”
她说着从头上取下一只金簪塞到了桃红手中,笑眯眯地打着鬼主意。
冬日里,外头下了些小雪,白雪压在枝头,外头的梅花不知道何时开了,白雪红梅一片祥和。
书房内,萧则绪看着信上的东西,又递给了旁边的夏寒青,满脸凝重。
“萧建白他竟真敢圈养私兵,十万精兵,他哪里来的那么多银子去养活这些人。”
萧则绪有些头疼,怪不得萧建白这段时间这般安分守己,原来是想着法子搜刮银子去了。
“殿下,其实……”
夏寒青欲言又止,终于摊开掌心,露出那枚有些磨得有些光滑的虎符。
他突然单膝跪地,“臣入京之时在外领了十万兵马养在外面,以防不测。”
萧则绪抬手掏出火折子将信点燃了丢进火盆子里。
“你又哪里来的银钱养活他们?”
夏寒青道:“臣并非私自养兵,这些人虽被臣带回来,但是在朝廷是有编制的,自有朝廷养活。”
他说着改单膝为双膝,双手呈上虎符,“请殿下降罪,臣绝无二话。”
萧则绪拿过那枚虎符,上面还带着夏寒青掌心的温度,“父皇和萧建白争了许久的东西,原来是这个玩意儿。”
他仔细端详了片刻,摩挲瞧着那上面的纹路,最后又将虎符放回夏寒青的掌心。
“既然有兵,那便简单多了。”
萧则绪伸手将他扶起来,伸手戳了戳夏寒青额头,“你既有十万兵马却迟迟未动,想来只是为了自保,以后再好好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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