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孔明灯,孔明灯燃起来了。”
萧则绪缓缓起身, 和夏寒青并肩站在河岸上,不远处夜空中一点点光亮升起,最后亮光越来越多, 直至如星辰似的飘散漫天之际。
萧则绪静静地站了许久, 任凭风吹散鬓角碎发, 衣袍扬起。
他所期许的无非是一个这样的太平盛世。
“回家吧。”
萧则绪靠近, 牵着夏寒青的手,步于闹街。
将军府的明灯还亮着,一进门就听到江陵和桑月正在点孔明灯,听澜抱剑站在一旁。
“夏侯哥哥,快来啊。”
桑月自从被听澜用一根珠钗收买后,对听澜重新热情起来,连带着称呼也改了。
听澜无奈地摇摇头,起身打开火折子, 江陵和桑月托着孔明灯身, 听澜抬手点燃了下面的蜡块。
百刃坐在一旁正偷喝萧则绪新藏起来的好酒。
“你偷喝殿下的酒,小心你完蛋。”桑月白了他一眼。
“我这个月工钱都没了, 喝口酒怎么了?”百刃气鼓鼓地又喝了一口,只是这一口还没咽下去就看到萧则绪面色微笑地站在他面前。
“殿下……”
百刃蹭地一下站起来了,咕噜咽下那口酒, 将酒壶藏在身后,“酒是桑月偷的。”
桑月:?
“你不要脸!”
“还藏呢?”
萧则绪朝他伸了伸手。
百刃只能将那半壶酒交出来, 萧则绪晃了晃, 只剩下了个底儿, 他手指戳了一下百刃的额头,又将酒壶塞回了百刃怀中,笑道:“中秋节,喝吧。”
他已经好些日子没回来住了,最近这两天因为科举的事情一直住在宫里,屋里一切还保持着原来的模样。
坐榻的矮脚桌上还摆着先前的棋盘,一直没人动过。
萧则绪坐回他原来的位置,朝夏寒青招了招手,“你会下棋吗?”
“不会,臣会下象棋。”
夏寒青拿了一盒子象棋来。
这是先前手底下的人送来的一套冷暖玉棋子,雕刻精致,入手生温。
“哦?也好。”
萧则绪将桌上的黑白子收了起来,转头铺了楚河汉界。
泾渭分明,夏寒青先走,正欲抬手,突然一根手指按住了他拿棋的手背,“既然是两军对战,有赏有罚,如何?”
夏寒青看着那抹淡淡的笑,总觉得里面透着一些不怀好意。
“臣遵令。”
那根手指按着他手背,淡淡的温度力道从那一块传遍整条手臂,夏寒青红着脸走了一子。
棋盘很快陷入僵局,夏寒青行军越来越慢,一抬眼对上一幅笑意正浓的眼睛,萧则绪似笑非笑地看过来,夏寒青立马又垂下了头,走出一子。
“将军,承让了。”
萧则绪啪地一声利落地吃掉夏寒青那一子。
“臣认罚,殿下要怎么罚?”
夏寒青乖乖盘腿坐着,表情极为认真,好似是在说什么天大的事。
萧则绪托腮想了许久,突然捏了一块旁边的糕点,指了指他,“脱一件吧。”
“啊?”夏寒青似是没听清似的。
脱一件?脱什么?
“脱吧。”
他指尖弹了弹糕点屑,拿帕子擦着指尖,动作赏心悦目,只是那双丹凤眼中带着狐狸似的狡黠。
夏寒青只能硬着头皮脱了一件外衣。
然而外衣只是一个开始,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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