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房间。
可门一开,姜墨愣在原地。
一架巨大的三角钢琴横在空无一物的房内,庄严肃穆。
姜墨摸过很多琴,轻易认出来,那是一架经典斯坦威。
她惊得捂上嘴,看向那个站在窗边的男人。
贝云亭常和她灌输某些思想,她说男人的爱很肤浅,通常通过物质表现,那些舍得为女人花钱的男人,一来是足够有钱,二来足够爱。
她也是个肤浅的女人,在收到礼物时不免热泪盈眶。
姜墨颤着声音:“贺星沉,这......”
他脸上依旧没什么情绪,语气也臭臭,“没商总会挣钱,租的,给你看看。”
姜墨咧嘴,走到他跟前,伸手抱他,他没拒绝,但低头讽刺:“投怀送抱?”
“嗯。”姜墨昂首,甜甜笑:“租了多久?”
“明天还。”
姜墨踮起脚尖,亲亲他下巴,“明天就还啊,那要不要我现在给你弹一首。”
“不想听。”
但那挑起的眉梢出卖了他,姜墨松开人,在钢琴前坐下,指尖按下,空灵的琴音淌出,是普通钢琴没有的韵味。
她调好音,问那个一直盯着自己的男人,“你想听什么?”
他别开视线。
“这是我十年来第一次正经弹。”姜墨说。
刚刚在盛老师家的简单练习不算。
贺星沉又看回来了,他没说话,姜墨自己定,在手机里找到目标曲子的琴谱。
试好调,葱白指尖在黑白琴键上来回跳动,旋转跳跃,演奏出恬静安详一曲。
音乐自古是人们传情抒意的途径,此刻亦然。
贺星沉倚在窗边,姜墨时不时抬眸,对视的视线拉丝,热烫灼人。
尾音徜徉,房间慢慢安静。
姜墨说:“你知道我弹的是什么吗?”
“是舒曼《童年情景》里的《梦幻曲》,是他专门写给从小一起长大的热恋情人的情书。”
贺星沉顶了顶腮帮子,看她的眸色渐幽沉,良久,缓慢走过来。
姜墨还坐着,他居高临下,捏着她下巴,被迫她抬头,随后俯身,覆在她耳边,哑声说:“情书收到了,但是,不够。”
“......”
他转身又要走,姜墨一咬牙,拉住他手,趁人怔愣间主动踮脚亲吻。
不是没有过主动的时候,但往往她一亲上他会即刻被抢走主动权,可今天没有,他好像真生气了。
姜墨心里忐忑,学着他轻磨慢碾,再沿着他唇缝描摹,但贺星沉显然不是她,唇关始终紧闭。
女人一慌,湿漉漉的双眸急得快要哭,“贺星沉!”
贺星沉眼中含起笑,大手在她细腰处一带,俩人紧密相贴,随后张开唇,让她进来,继续胡乱没有节奏的亲吻。
要是没人带,她在这方面其实不开窍,亲了几分钟把自己亲得汗津津、把他亲得上下涨疼却依然得不到诀窍。
贺星沉隐忍的神色变得不耐,把钢琴盖合上,把人抱上去。
他右手一把扯下领带,上前,夺过主动权。
不久前流淌着美妙音符的房间再次响起靡靡之音。
钢琴需要练,亲吻这件事也要练,那么久,贺星沉早已懂得如何让她舒服。
男人总是无师自通,尤其面对自己女人时,会有瘾。
贺星沉不能免俗,姜墨是他的药是他的瘾,怎么要都要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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