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被催眠了,他又看到了覃舒妄。
哪里都是覃舒妄。
他不停叫他“年年”。
怀年下意识拧眉。
“怀年?”覃舒妄下意识握住他的手,“哪里不舒服?”
怀年吃痛抽了下手。
覃舒妄低头才发现怀年之前挣扎得厉害,他手背上的淤青看起来更严重了,他忙松手:“对不起。”
怀年却问:“周简呢?”
覃舒妄愣了下才道:“哦,他下去买早餐了,我给他打电话。”
周简接到电话时,他刚从电梯出来。
他几乎是一路小跑着来的,在病房外就看见了覃舒妄,他冲过去问:“怎么了?”
“没事,他醒了,我先去办出院手续。”覃舒妄与周简错身朝护士台走去。
周简没逗留,推门进了病房:“怀年!”
刚刚还虚弱躺在病床上的人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怀年痛苦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生无可恋看向周简:“周简,我完了。”
周简被他吓到了,快步走到床边:“哪里不舒服?”
怀年指了指脑袋:“我可能精神有问题。”
周简一噎。
“我昨晚彻底地查过,我家有个远房亲戚,大概就是我爷爷的二表姑的孙子患有精神病。”怀年停顿了下,盯着周简一脸认真,“他的病有可能会传染给我吗?”
“你神经啊。”周简看他指脑袋时真的被他惊出一身冷汗,结果就给他说这??他没好气把早餐丢在床桌上,“吃东西。”
“哦。”怀年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眼下是真的饿得前胸贴后背。
周简拉了把椅子坐下:“你好端端折腾什么?那三年的事你想知道,问柏知言就好了,他过几天有事来海州,我让他去你那。”
怀年握着筷子的手微顿了下:“其实也不是为了那三年。”
周简沉着脸,他是不敢问怀年催眠的时候看见了什么的,怕又勾起他不愿想起的事来,干脆责怪道:“那你到底在折腾什么?”
“我就是……”想清楚地想起和柏知言的那三年,这样就不会像个神经病似的到处代入覃舒妄了。
怀年垂目失笑,“大概就是……太喜欢覃舒妄了吧。”
喜欢到他的身影无处不在,连那不可能的三年都要强行拖他进去。
但这是不对的。
无论是对他早就不喜欢了的柏知言,还是他现在特别喜欢覃舒妄都是极其的不尊重。
要是被覃舒妄知道,一定也会觉得他是个神经病的吧?
他得守好这个秘密,绝对不能让覃舒妄知道。
周简再次噎住,他回头见覃舒妄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就站在门口。
覃舒妄刚来,正好听到怀年的那句“大概就是太喜欢覃舒妄了吧”,他握着门把手的手在不住地颤抖。
怀年从来没有先转身离开过,是他不够信任他,是他先放手的。
明明已经忘了他,再来一次,怀年却还是说——大概就是太喜欢覃舒妄了。
覃舒妄,你配吗?
若有一天,怀年想起了一切,他知道了所有的真相,一定会很痛苦吧?
覃舒妄现在知道了,通讯录里A350前面那朵下雨的云是五年前换的,就算不记得了,怀年的潜意识也没有去更换过那个图案。
周简还在庆幸怀年换了新的环境,开启了一段新的恋情。
只有覃舒妄知道,怀年是有多恨他。
“你怎么不说话?”怀年抬眸就轻易顺着周简的目光看到了站在病房门口的覃舒妄,他下意识坐直了身体。
覃舒妄若无其事推门进来:“手续办好了,吃完就能出院了。”
周简起身道:“我也差不多该去公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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