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兽咬在口中的恐惧感挥之不去。
第二天清晨的时候尤醉满身大汗地从床上醒来,原本就不清醒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了起来。
他勉强支撑下床,洗脸的时候没注意,似乎看到自己的脖子后面有着一点红红的痕迹,像是被蚊虫咬出来的,用手指摸了摸但是却又不痒。
没有多想,尤醉只是有些疑惑地凑近了镜子前看。
“已经十月份了还有蚊子吗?”
“怎么?”
殷祁黑着一双眼圈打着哈欠从他的身后走过来,他看起来昨晚没睡好,但是神情却很餍足。
“没事……”
尤醉只能当成只是自己想多了。
吃早饭的时候,殷祁顺手打开了投影仪,也许是每一个检察官都会这样吧,不放过任何一个能看晨间新闻的时间段。
在和殷祁住在一起之后,尤醉逐渐也养成了这种看新闻的习惯。此时电视上面西装革履的主持人正面容严肃地播讲着一起凶杀案。
“昨日23号傍晚,又有一名新的受害者在E区的一所废弃民宅内被发现……
“在受害人的脖颈上发现了死于窒息的勒痕,经过检察局的法医鉴定,本次犯罪嫌疑人应该是外号为‘训犬师’的连环杀人凶手……
“这是训犬师在这个月里面的第二次作案,这刷新了他作案的记录,因为根据以往的记录,训犬师作案的周期通常不会小于两个月的时间……
“但是他这次却仅仅在一起案件后的一个星期内就再次作案,这打破了他以往的犯罪规律。
“同样也有犯罪分析学家认为,训犬师的这一种行为的改变,可能是受到了某种外界的刺激……之前他的稳定作案频率,可能是因为他所处的环境是安全且稳定的,这才给了他从容地选择受害者的时间……
“但是目前来看,训犬师的心态似乎出现了某种变化,也许在这种匆忙的作案下,他会留下线索,这会成为破案的关键……”
投影仪上面的主持人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殷祁却嗤笑了一声,显然是对于上面所说的这些东西全然不屑一顾。
“抓个屁。”
他一口将粥喝光,把碗放在桌子上面,舔了舔唇。
“这个疯子就算是发了疯也是一样的谨慎,昨晚在案发现场周围勘察了半夜也一点线索都没有找到……”
尤醉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殷祁昨晚的晚归是因为这件突然的案子。
“你也要多休息。”
他有些心疼地看着殷祁脸上的黑眼圈。
“总是这样对你的身体也不好,你们检察署是没有人了吗?怎么每次都要你加班?”
殷祁勾了勾唇角,近乎愉悦地享受着他们这如同老夫老妻一样的相处模式。
“没事的,我是自愿加班的。”
尤醉皱了皱眉,有些不赞同地看着他。
“那也不能总是……”
他的话被打断了。
“如果说是别的案子也就算了,这个案子不行。”
“为什么?”尤醉问。
“我和训犬师有些……私人恩怨。”
殷祁看着尤醉疑惑的样子,笑起来,他的笑容难得没有虚假,显得倦怠又阳光,拨弄着一个煎蛋咬到嘴里,用力咬断。
“我好像没有告诉过你我最初成为检察官,就是因为训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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