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花房外面涌进来,将里面的暖气裹挟一空。
那种有些暧昧不明的气氛也跟着这些清新的冷气溜了出去。
“今天晚上的事情,谢谢你。”
“没事。”
白郁握住方向盘,脸上的笑意温柔可亲。
他很适合微笑这个表情,甚至就连脸上没有表情的时候嘴角也自然带着三分笑意。
如果是他想要去在什么人面前刻意展现自己的时候,这种笑意就显得更加让人无法拒绝。
“小醉,我知道你的难处,我也知道你内心的悲伤……
“你永远都不用对我感到抱歉。”
尤醉的眼眶又有些湿润了,他悄悄开了一点窗,就当是外面的水汽润进了他的眼眶里。
下车的时候,尤醉看见一楼里窗户的灯还亮着,暖黄色的灯光照亮了乌黑的雨幕。
“不用送我了,白先生。”
尤醉下了车,感觉到冰冷的水汽骤然钻进宽松的裤腿里面,他身上还穿的是白郁的衣服,外套上面也带着他的气息。
“好的,小醉,那你明天来花店好吗?”
车灯开着,白郁在雨幕下闪耀的灯光里面垂下银白的长睫,从这个角度看去带着一点令人爱恋的恳求。
“你的衣服干了,你来花店……我把你的衣服还给你。”
“好不好?”
尤醉停在了原地,许久都没有开口。
他想走了,白郁没让他走,轻轻地在后面抓住了他的手腕。
皮肤的触碰感觉是那样的明显,带着湿漉漉的水汽,两人的肌肤紧密贴合在一起。
就像是在那皮肉下的两颗心也悄然地碰在了一起。
尤醉的身子不由得抖了抖。
白郁抓住他手的动作并不重,是他可以轻易挣脱开的一个力度。
尤醉没有挣开,他转头去看芭蕉树宽阔的叶片,水滴汇聚在上面,汇聚成深深的一弯潭水,是清澈的一弯潭水。
他又想起凌越了,想起他第一次见到凌越也是在一个雨天,像是雨水永远都不会停下来的,凛冽又温暖的雨天。
而白郁还在等待着他的回答。
尤醉看着芭蕉叶上的水珠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重。
终于汇聚到不能支撑的程度,翠绿的梗左右晃动了一下,吧嗒一下倾落,油亮的叶片上面闪着光,重新傲然地挺立起来。
是不是人走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就自然会有柳暗花明?
尤醉不想去想了。
他只轻轻嗯了一声,那声音很轻,但是两个人却都听到了。
就像是曾经横贯在两人之间的那一层无形但是确实存在的壁垒被打破,尽管没有人明确地将这件事情挑明,但是两人却都已然明了。
在白郁看似温柔但是却丝毫没有给出空间的步步紧逼之下,是尤醉终于做出了退步。
“哗啦——”
铁质的防盗门被人猛然推开,明亮的灯光下,殷祁一身冷气地靠在门边,用一种抓奸似的目光注视着他们。
从房门里面射出的灯光将一切都照得亮亮堂堂,尤醉有些羞耻地想要将手从白郁的手里面抽出来,但是试了几次却都没有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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