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急着见我?”
姜时念愣了一下,乍然听懂他的意思,心口喷薄出的酸涩要把人溺毙。
她咬着牙,反而不正面回答了,掐住他手腕,迎着他质问:“沈延非,你是不是抱着可能会回不去的念头才来的?!你觉得我对你只是一场时间还很短的热恋,就算你没了,我最多伤心一段,就能拿着你的遗嘱,用着你的财产,往后好好生活,是吗?!反正我有家了,有父母了,你不是我海面上唯一的浮木,所以就算结束也没什么,是吗!”
一字一句,都在蹂.躏他心。
姜时念一定要问:“你真希望,对我来说结束也没什么?”
“结束”这个词是给他的极刑。
沈延非顿在她脸上的手环到她颈上,虎口卡着喉管,把她扣向帐篷里面,他侧身哗的拉起那道门,旁边灯盏翻倒咕噜滚着,光影错乱,晃遍氤氲的视野。
他压她到揉皱的被子上,固定在身下,她长发铺开,漆黑散开的一团,缠住他侵占的手指,他撑着身,她颈上脉搏在他掌心砰砰跳动,弄脏了玫瑰的血,也玷污或霸占一样,沾上她雪白皮肤。
“结束?”
她躺倒他把控,男人俯首,目光看似居高临下,实际低进尘土。
“我希望的,我想要的……”
沈延非望着她,闷哑的笑似有似无。
“我想要你爱我,没有愧疚歉意,没有弥补。”
“想你需要我,你拥有再多,仍然离不开我。”
“在意我,想我,没我不行,心里眼里不装别人,只有我。”
“但不是你豁着命来找我!”
“我已经来了!”姜时念抓紧他青筋毕现的手臂,让他把自己扼得更狠,“什么亏欠弥补,这些能支撑一个人不管不顾的跑这么远吗?!因为爱你……”
她说完这句话,不由自主融化开,莹然凝视他:“沈延非,只是因为爱你我才会来,我尽力让自己冷静,等你,可我太想,我害怕你不回来,我身边什么都有,朋友父母一个不缺,我的工作顺利,前景很好,我的命也还很长,但我就是要找你,别的我都可以放下,没有你不行,我所有能给的,也都给了你,你从前让我不要妄自菲薄,你现在又凭什么怀疑!”
她问:“我在这儿出现,你真的没有一点开心吗?学长,见到我,你高不高兴?”
沈延非五指在她颈间留下指印,他放开,哪里还需要回答,全然失态地俯身把她搂住,戾气难收,扯开她松散衣领。
姜时念眼窝泉涌,抬起头任他吻,又含混问:“十八岁的你,开心过吗?”
衣角好像裂了,发出刺耳轻声,她绷起腰,细细密密地喘,汗湿的手乱动时,摸到什么拾起来,朦胧间看到一朵血迹斑斑的折纸玫瑰。
“送你,”沈延非贴在她高温的耳廓上,如同之前所言,摁她手去找更热的,让她握,“十八岁的我,也送你。”
开心过的。
看她跟同学一起,站在校门口写着他名字的状元红榜前紧张拍照。
想着上大学后,青大和一中不远,他仍旧每天来看她。
未来他要赚钱,支撑起她全部需要,求她多看几眼,在学校里也会对人说,我心爱的人,还在高中上学。
都是开心的。
那个晚上,他倒在雨里,想从今以后,穗穗最害怕的两个人,都将抽离她的生活了,会跟她画上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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