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她把伞给了沈灼之后,明白他没胆子去跟他三哥乱说,回来路上,她在图书馆外的自动售卖机又买了把类似的,不想被发现异常,没想到偶遇英语老师淋雨,就送给她,也免得万一沈延非太细心,过后找人去问,查出什么端倪。
她嘲笑自己,骨子里还是胆怯,没有沈延非的直白和坦荡。
他能当面问她是否爱过前任,她却问不出口,因为那个人确实存在,确实被他燃烧一样地爱过,她害怕直面他对另一个人不顾一切的爱意,哪怕已经成为过去。
她怕就算沈延非已经从那段感情里走出,也不能真正释怀,那个人永远扎在暗处,她装作不知道,不碰,那就是隐形的,可如果她伸手碰了,是不是触到他逆鳞,就再也回不到过去。
她害怕失去。
姜时念咽着勺子里温热的粥,手虚软,还是死死揪着沈延非腰间的衣服,借着生病,和以前一样贴在他胸口上。
她不该吃这种醋,作为后来者,嫉妒都没有足够的立场。
可那些往心肺里狠狠捅着的针,绵密尖利的酸楚锐痛,又那么清晰真实,知道自己应该若无其事,身体却想蜷起来痛哭。
沈灼作为旁观者,了解的有限,他看到的那些已经太重了,那他没看到的,还有更多。
一旦她豁开口子,就会忍不住追问,就算沈延非肯谈,那些他最年少赤诚时深爱别人的细节,她真的有勇气听吗,她不想失态,变成一个对丈夫的过去如鲠在喉,可怜的,连自己都厌恶的那种人。
原来占有欲,是这种逼着人不像人的心情。
最后一口粥喝完,姜时念睁开眼,拿出自己并不太过关的演技,尽力表现得寻常,想放在以前,这个时候她会让嘴唇就这么湿漉漉地去和他接吻,她也真的仰脸去吻了,却被沈延非不轻不重地扣住咽喉。
沈延非动作缓慢,品享般抚摸着她拉长的纤白颈项,微凉拇指磨过血管神经,压在动脉上,随着她一下一下重重跳动。
他盯着她问:“穗穗,昨天为什么躲我。”
“我没有……”姜时念唯恐自己瞒不过他,哑着嗓子,理直气壮辩解。
沈延非目光像剖人的刀刃,描摹她,眼里雾霭深郁:“你都不知道我说的是晚上参加同事聚会,还是酒后拒绝我不让碰,就这么肯定地否认?”
姜时念一边心口发颤,想着她竟然喝醉抗拒他,一边表现得不露怯:“因为哪个都不会,我不让碰是因为怕感冒传染给你,参加聚会是盛情难却,我跟你还有一辈子,不差这一晚。”
沈延非张开的虎口抵在她喉咙上,听到她最后一句话,一瞬有颤意贯过,他往深处轻轻压了压,眼睛深得无光,浓墨般翻涌,隐藏着矜雅表象下的那些不清醒病态,浅笑问:“许给我一辈子?”
姜时念被温柔扼制着,朝他点头,迎上他掌控,勾住他颈后拉低,挺身用肘弯紧紧环着,咽下心里密密麻麻的疼,带着鼻音笃定地“嗯”了一声。
她会尽全力调整自己。
让他的过去沉回海底,就当没听过没见过,就当他从始至终,只爱她一个。
姜时念想得简单,做起来却比登天难,她以为自己有一段不好的过往,跟前任已经进展到马上订婚的地步,应该更能忽略沈延非的曾经,但并不是,反而那些被绘声绘色描述的细节,一桩桩成为她不敢入睡的噩梦。
怕梦到那道修长清隽的身影,穿过暴雨荆棘,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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