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再没见过了。
天气不好,她戴了口罩,校园里下午活动在外面的人不多,没有更多人记忆清楚地遇上她,而当天外来人数不胜数,也做不到个个登记,看不出什么相关的端倪。
她像只是因公回到一中随意逛了一个小时,回来就发烧喝酒,不想见他。
哪怕从香港他走后,他跟她已经分开了三天。
沈延非手里捏着烟,在指间一点点碾皱揉烂,回到卧室连着被子拥住姜时念,只有把人实实在在困在怀里,他才能找到少许安定感,不用她几个眼神动作,就把他推到悬崖边上。
他深黑睫毛压着,盖住眼睑,不可控地想起他高考之前,害怕从此真的跟她分开,哪怕明知她怕他躲他,还是给她发信息打电话,要不管后果地跟她表白,他约她那个周末傍晚六点,在校门外鹿鸣广场见面。
他被她挂了电话,信息收不到回复,明白已经被判了死刑,依然从中午开始等,坐在同一个位置,看太阳从鼎盛到西斜,也在傍晚六点整的时候,亲眼见到她身边站着同班的商瑞,两个人的影子在地上拉长交汇,在他对面的长街走过,扎得他血流不止。
她的抗拒,是把人心脏都穿透的决绝。
沈延非箍紧姜时念,她还睡着,苍白着脸颊,蹙眉轻哼。
他覆下去亲她眉眼鼻尖,手指透出沁骨的凉。
她回去一中,一中的记忆不只有他,她是不是想起了别的人。
还是在香港那一晚,他失控地暴露了太多偏狂心思和过去,其实吓到了她?她穿校服的目的,是为了试探他感情,为了情趣,他却被刺激成了疯子。
她那时还有激.情麻痹,等冷却下来以后,她站在一中校园,实地回想从前,才发现自己还是接受不了当年的他吗?
沈延非自嘲地弯着唇角,敛住轻颤。
这才只是冰山一角。
如果她真的知道全部,看见他当年怎样着魔喜欢她,她是不是更会后悔。
后悔要他。
姜时念是中午醒的,烧退了大半,酒劲儿也消了,但身体还没力气,软得撑不起来,开口说话的嗓音也受影响,她清楚自己这样今天不可能正常上镜,只能给台长请假。
台里知道她生病的情况,无论淋雨还是醉酒,说到底节目组都有责任,台长安慰她,说会换替补主持人上,顺便提了一句她手上原本最重头的那档社会新闻节目,新一期的内容很受关注,让她病好后早点熟悉资料。
姜时念点头,又倒回床上,手臂挡住眼,昨晚某些片段渐渐回笼,沈延非彻夜抱着她走在客厅里的画面,刀子一样割心。
她刚想起来,卧室门就被推开,沈延非端托盘进来,把她从床上扶高一点,坐她后背撑住,揽着人俯身吻了吻,才拿过托盘上的白瓷盅:“我熬的,敢不敢喝。”
姜时念看着盅里莹白的粥,洒虾仁和碎青菜,香气扑鼻,她在他臂弯里转了转身,抱住他腰,闷闷点着头问:“手累吗,我这么重。”
沈延非拥着她淡笑:“你才几十斤,再抱整天也行,你老公没那么靠不住。”
姜时念抬了抬脸,他颈侧锁骨边还有乱七八糟的牙印,她难过得想死,又不愿意总在他面前哭,忍了忍强压着,就着他手喝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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