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公司新签的艺人。
到场的没有媒体,杯盏交错,席间喝大的不少。魏生夫妻两人早在楼上宾馆订了两层房间,熬不住的就直接宿下。
丛安河醉了六七分,去卫生间冲了把脸出来,又觉得还好。
魏生看他眼神略有飘忽,抬手招呼,助理忙不迭跑过来递房卡。
丛安河没收。
师母向来对他印象好,温声劝:“你喝得醉醺醺,一个人回去,我们不放心。”
丛安河愣了愣,眉眼舒展开。水渍干了,冰凉的触感却还在。
酒突然醒了七八分,他笑了笑,说:“我不是一个人。”
魏生和师母齐齐一怔。
“有人在家等我,”丛安河整理领口,领带是戚不照送的那条,摸在手里材质熨帖,“老师,我得回家。”
魏生叫人给他打了专车,车窗被他摇下去大半扇。闷热的风吹醒他剩下的零星醉意,摁亮手机,才发现一整天都没戚不照的半分音讯。
讨厌来信提醒如他从前……人大概真是容易被驯化的生物。
住一楼的好处是一眼就能发现卧室亮着灯。
丛安河开锁回家。
他没出声,清楚戚不照能听到,闹了小一会儿动静,却始终没见人出来迎,只好推开卧室门。
“厌倦了还是感情淡了?”
他喝了酒跟他调笑,声音带些哑,听起来倒比平时还温柔。
戚不照刚洗过头,丛安河站在身后摸了两把。
戚不照抓住他手,顺着指腹一路揉到腕处。给了压力,又借了酒劲儿,脉搏快起来,跳得像鼓。
“……去过医院了?”
戚不照:“嗯,你看见了。”
玄关鞋柜上搁着医院的白色塑封袋,彩超和CT都塞在里面。
“我还没老花眼,”丛安河问,“检查结果怎么样?”
戚不照答:“很好。”
好赖算是需要用脸吃饭的行业,丛安河桌上摆着面镜子。戚不照透过镜子看清他全身,几乎带种冷静的痴迷。
丛安河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腺体毫无预兆躁动起来。
下意识想抽出手,但被攥得太紧,又结结实实在手腕上亲了一口,听见他低声:“真好看。”
夸张。
以进为退,丛安河倾身,干脆俯撑桌沿,让他闻个彻底。
今晚拍大合照,他站位不算太偏,旁边是崔想公司的三线男艺人,听说演了部大热IP的一番,戏还没上,但营销已经买起来。
人倒是相当没架子,似乎知道他和孟舫是旧识,席间态度热切,合照时刚抽完烟,自来熟地把手搭上他肩膀。
“我都快被腌入味了。”
“有吗,我没觉得。”戚不照狗鼻子却像失灵,说着还往他脖颈里蹭。
丛安河怕真熏着他,往后退开,手却从桌边带下去什么。
两件东西。
捡起来,左手是剪刀,右手是推子。
丛安河一愣。
没等他问,戚不照便答:“我剪剪头发。”
语气太轻松,丛安河起初以为是玩笑,随后便想起前几天在餐厅讲的话。
他察觉到事态,下意识把剪刀往身后藏了藏,问:“为什么要剪?”
戚不照抬眼看他,看着看着便笑起来。
转椅转一圈,戚不照岔开腿往前一滑,把人整个卡在怀里。慢条斯理从手里把工具骗出来,两指头一夹,咔嚓咔擦两声响。
“毕业答辩,”他看了眼日期,“就下周二,我回学校一趟。”
“……你,”丛安河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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