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从车窗伸出手,和他的好兄弟好姐妹们告别:“改天再聚啊,我年底之前都在国内,尤其是你芋姐,你要是再玩失踪我真的会生气……”
阮芋手拢在唇边:“OK!”
劳动听乐了,揶揄道:“芋姐还能说话啊?”
他凑太近了,闺蜜还在身边,许帆有点不自然,红着脸把劳动推远点:
“回去陪你樾哥。阮芋我送就行。”
话音落下,阮芋突然侧过头,琥珀色眼睛定定地盯着许帆,看得她心底直发毛。
“看着我干嘛?”许帆扯唇,“不想要我送啊?”
……
“你竟然敢点头!”许帆不轻不重地拐了阮芋一下,“那你要谁送?”
阮芋缓缓将脸转向另一边。
视线懵懵懂懂地罩住几米开外那人,孤单散漫地站在路灯下,身高腿长,额前碎发在风中轻轻缓缓地飘荡,侧颜立体,脸上的光影像油画一般深隽。
许帆:“不行。”
阮芋转回来:“行。”
许帆咬牙,当做没听见。
网约车比预计早了两分钟到。
许帆拉开后座车门,让阮芋先上车。
阮芋双手抓着裙摆,站在路缘石上不动,装雕塑。
他今天连一句话都没对她说。
阮芋不甘心就这么走了,分别五年半之后的第一面,怎么可以一句话都不说。
酒精把她的大脑变成一团混乱的流沙,她的身体和灵魂却被看不见的手托着往上飘。
整个人都悬浮在半空中,北城的夜空璀璨,繁华的街景一眼望不到头,她唯一清楚记住的,就是自己为什么站在这里。
身侧不远处的男人低头看了眼手机,很快摁灭。
搞不懂他们那边在干什么,磨蹭半天不上车。
应该和他没关系。
没必要多管闲事。
萧樾单手插进裤子口袋,抬眸看了眼对面灯雾缭绕的街景,树荫很浓,城市光污染严重,没有一寸月光能落下来。
在大脑发出指示之前,他的身体已经提前做出反应,不由自主地抬步朝那边走去。
……
阮芋要坐在右边。
左侧车门被拉开,很快哐叽一声关上。
男人清冷的眉目匿在阴影中,微垂眼,看到一片柔软如水的芋紫色缎面裙摆被微微提起,风一般轻轻拂过那截细腻藕白的肌肤,片刻便垂顺地落回去,堆褶出一片静止的涟漪。
阮芋脸上浮现得偿所愿的笑意,靠在车窗边,用力和窗外两人挥手告别。
轿车很快驶远。
劳动拍拍许帆肩膀,眯眼看她:“媳妇,你这一脸所爱被夺的醋劲是怎么回事?”
许帆瞋他:“哪里有。”
“没有最好。”劳动拿出手机再打一辆车,边按屏幕边说,“都是成年人了,有什么好担心的。”
许帆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萧樾为人她还是了解的,这么多年相处下来,知道他绝不是趁人之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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