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场毗邻操场,女排这边在练球,男足那边在踢球。
十分钟内,男足班的球飞过来少说有三四次。
每次跑过来捡球的都是钟湛。
他一边捡球,一边佯装不经意地和认识的女生打招呼,视线飘来飘去,最后总会定在阮芋脸上。
直到第五次,排球班老师忍不下去了,指着他笑骂道:
“臭小子,喜欢上女排课是吧?我现在就找你们班老师把你调过来……哎,你跑什么,来了就别走啊!”
女生们跟着哄笑成一团,包括阮芋。
她知道钟湛是为了谁才跑来,但她没心没肺惯了,丝毫不觉得尴尬。
足球班那边。
班里有几个校队球员,水平比其他同学高太多,老师主要精力用来对付普通学生,几乎没怎么管他们。
钟湛第五次捡球回来,他的对练伙伴突然换了人。
萧樾面无表情站在他面前,冷冷静静说:“现在开始,我和你对位。”
“行来。”
钟湛没当回事,以为是老陈看他老往外跑,不想和他踢了,所以换了萧樾过来。
两人练了会儿跑动接球,前五分钟都还挺正常。
直到萧樾传了个带旋儿的球,出球后看起来有点走神,钟湛抓紧机会,瞄准女排场地,一脚将球低平抽|送过去。
足球贴着草皮飞出去不到十米。
竟然被。
萧樾。
滑铲了回来。
“操。”钟湛直接傻了,过了老半天才不尴不尬地说,“不愧是我樾哥,真他妈会救。”
因为铲球,萧樾趟地的那条腿沾了不少草屑。
他漫不经心地拎起裤腿抖了抖,抬眸再看钟湛,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
却让钟湛心头没来由的一紧。
两人继续对练。
不知道是不是钟湛的错觉,每次他想踢歪一个球,去排球场溜达一圈的时候,萧樾的跑动位置总能恰到好处地卡在他和排球场中间。
即便萧樾什么都没说,一如寻常的淡漠着。
钟湛依然从他漆黑的眼瞳中,隐约读取了一句警告——
除非你他妈敢明着演。
不然你这球,今天之内别想飞出足球场。
-
日头走到正午,体育课结束了。
许帆有急事要先去吃饭,阮芋排球打得有点累,懒得去抢饭,便自己一个人拐到食堂外侧的长水槽前,慢吞吞地清洗手掌和手臂。
这一排有十来个水龙头,男生洗手很快,阮芋一只手都没搓好,身边已经换了好几批人。
她在冰凉的水花中观察手腕,也就是垫球时与排球接触的位置。
这节课后的淤血状况比前几节课好多了。
她正在慢慢适应,身体也在肉眼可见地好转。
“盯什么呢?”耳边忽然响起熟悉的欠揍声音,“当心掉水槽里。”
阮芋脸还没抬起来,白眼先到:“要你管哦。”
她微微直起身,看到整条水槽现在空荡荡的。
十几个水龙头,他偏要挑离她最近那个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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