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文帝很是瞧不上他为一个男子痴恋到这副模样,但是这么多人在场,且昨日钟卿一战的确挽回了大月的尊严,他不好当面呵斥,只是叹息道:“张御医是御医署之首,医术可是当今皇城中最好的,若是连他都没有办法,换做旁人也是一样的。”
宣王心头一凉,还想再说什么,钟卿却叫住他,“王爷......”
宣王知道自己不能再闹下去,只能颓丧地坐回钟卿身边。
钟卿哑声道:“父皇,太子殿下,请恕我实在不便行礼。”
靖文帝道:“无妨,你的身子要紧。”
靖文帝过来问候他一番,又赏了好些东西下来,当着旁人的面做足了功夫。
钟卿这么多年都忍下来了,现在就是再恶心靖文帝,也不能露出一丝破绽。
好容易把人糊弄过去,送走了靖文帝,钟卿实在不想在皇宫待着,便对宣王道:“王爷,我想回王府了。”
宣王刚想说以他的身子不宜奔波,猝不及防却对上钟卿湿润又脆弱的眸子,仿佛要把人的心给看化了。
拒绝的话出口便成了好。
宣王带着钟卿回宣王府,靖文帝为了表示关怀,特意让几个太医随行跟了去,以便能时时照料着钟卿的身子。
温也早就在府中等着,听闻钟卿回来了,面上一喜,连忙站起身往外去,云越小声同他说道:“公子一会儿可得小心,别露馅了。”
温也闻言,这才想起自己言行不妥,连忙换上一副忧心愁容,跑到府门前去看。
却不想正看到宣王将“软弱无力”的钟卿抱下来。
温也看到这一幕,心头像是被人狠狠掐了一把,但他却不得不维持面上神情,“听闻王妃在宫中晕倒了,现在怎么样了?”
温也虽然面露担忧之色,但钟卿一对上他的视线,就莫名有点心虚,仿佛自己是在外不检点被自家娘子抓包了。
他原本就只是虚虚靠在傅崇晟胳膊上,现在见了温也,恨不得立即推开他自己下来走。
但显然,为了维持自己孱弱的形象,钟卿做到的只能咬牙尽量离傅崇晟远一些,淡笑着对温也说:“我并没有什么大碍,庶妃莫要担心。”
温也见宣王一副急切的模样,又见钟卿身后还跟着一众御医,也就不再多问,“王爷王妃回程辛苦了,我去叫厨房熬点汤来。”
说罢便下去了。
在宣王的勒令要求之下,几个太医又是研究药方,又是翻阅古籍医书,商议了半天,也没能商议出如何救治钟卿,只能先开几副缓和的方子先吊着这口气。
但有所不同的是,往日里还能见着几分好转,这次倒真是只剩一口气吊着了。
若不是能见到他胸膛轻微的起伏,他们几乎连钟卿的脉搏都微弱到差点摸不到了。
几个太医折腾了钟卿一天,又是施针又是药浴,晚上又给他熬来了苦药,钟卿舌头苦得发麻,又没有温也在身边,简直都想撂挑子不装了。
当然,也只是想想,毕竟他筹谋这么多年,可就是等的这一刻。
话是这么说,可想想还是委屈。
细想一下,他自入王府一来还从来没有离开温也这么长时间——他们已经快一天一夜没有在一起了!
钟卿忍受不了。
终于等熬到喝完了药,又被御医逮着诊了脉,折腾一番,待到晚上才彻底消停下来。
等御医一走,钟卿立马就掀开被子走出去,那健步如飞的样子,活像是要去与心爱之人赴约的愣头小子,哪儿像个矜持自守又孱弱无力的宣王妃。
守在门外的栖衡看他跑出去恨不得用轻功在宣王府房顶上踏过去,嘴角狠狠一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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