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反应毫无察觉,自顾自道:“你顾好自己就行了,别因为我受伤了就把我当娇小姐似的,我身子骨好着呢。”
栖衡僵硬的身子松懈了下来,说不清是什么情绪,只低声道:“走吧。”
他扶着一瘸一拐的慕桑,伞面依旧向他那边倾斜。
慕桑不知道这个人怎么那么固执,他索性叫了栖衡一声,“喂,段老二。”
栖衡看向他,后者两三下灵活地窜上了他的背,双臂缠住他的脖子,腿架在他腰上,得逞地笑了,“这样吧,这伞不够大,不如就我来撑伞,你呢就辛苦一点,把我背回去。”
慕桑箍得他紧紧的,生怕栖衡一个不情愿把自己摔下来。
然而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想多了。
慕桑将伞递给他,双手往后搂住慕桑的大腿,轻轻松松将人背走了。
慕桑有点傻眼。
这怎么跟他想的不太一样,栖衡最近怎么转性了,连架都不跟他吵了。
身子有点下滑,栖衡将他颠了颠,慕桑的脸不自觉往前倾,嘴唇刚好撞上了栖衡的后脖颈。
唇上一阵微微的酥麻,慕桑吓了一跳,赶紧心虚地别过脸去,其实不只是栖衡,就连他自己最近也很奇怪。
但每每当他想去探寻的时候,栖衡那冷漠的态度又叫他心生逆反,不愿去深究和栖衡之间那点微妙的东西。
大半夜在雪地行走多少有点冷,慕桑靠着栖衡,感受着他宽阔的肩背,衣衫下包裹的肌肉健硕有力,他第一次在这个人身上感到安心与惬意。
慕桑撑着伞,有些懒洋洋地靠在他的肩头,他想,自己这样算是背叛云越么?
等等,他为什么要拿栖衡放在那样的位置和云越比较?
他是疯了吧。
慕桑瞬间惊醒,半个身子从栖衡身上起来,又生怕自己太过异样惹人怀疑,便随口道:“雪这么厚,等阿越回来就可以给他雕很多小玩意儿了。”
可他再一次失算了,栖衡一句话都没说。
慕桑闹了个冷场。
他和栖衡之间,往往只要他不说话,栖衡便不会开口说半句废话。
但之前两人没怎么说话,也不会感到尴尬,现在他却觉得和栖衡待在一起有种呼吸艰难的感觉。
他甚至后悔自己一时脑抽要栖衡背他,要不是不想更加尴尬,他真想立刻从栖衡身上下来。
后来慕桑也不再说话,两人沉默了一路,慕桑心里却开始躁动起来,有一个问题,他似乎一直没能得到答案。
眼看着自己住的房间渐渐近了,他发觉自己有点紧张。
慕桑咽了咽口水,看着栖衡的后脑勺,唇齿间有什么在呼之欲出。
走到房间门口,慕桑终于忍不住问:“上次,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送我那套镖?”
栖衡顿了顿,但也只是一瞬,他推开了房门,清冷的月光照进屋子,将两人的影子曳得很长。
屋子里的炭火早已熄灭。
栖衡将人小心放在塌上,又去点炭火,慕桑看着他的背影,从一开始的紧张,到渐渐确定他不会回答,心里莫名一空,说不上来的失落感。
“为什么不说话。”
栖衡却问他,“你想我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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