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还在纠结这个问题,女儿好端端的,怎么叫人家三言两语给骗了去。
她想不通,顾若清一样是想不通。
将女儿喊到偏厅里后,就问她知不知道在做什么?
他是多希望女儿说是被蒙骗了什么的,这样就好办些,兴许阿蒲那里也能好起来。
可是顾淡浓却是垂眉回道:“知道,我与林郎心意相通,如今也是到了这一步,覆水难收,爹与其在这里发脾气,倒不如想法子帮我把婚事办了,大家都得体面。”
顾若清接到信的时候,还以为是出了什么错?沿途路上又想是那个天杀的害自己年幼的闺女。
但是如今听到女儿这句话,他忽有种遭灭顶之灾的感觉,整个人跄踉一退,怔在了原地,好一会儿才像是回过神来。
只是再看女儿,却觉得百般陌生,眼前所站着的,并不是他那个少言寡语的女儿。
可顾淡浓这几日好吃好喝地住在沈家那边,倒是有足够的时间去考虑问题。如今见她爹这副表情,也是早就猜到了的,很是冷静道:“我知道爹心中必然在怨我,偏要挑那么一个郎君,只是这缘份之事,却不是我能控制的,我便是倾心林郎。”
她说到这里,自己坐下身来,“爹虽是名声在外,但日子却过得清贫。我以后真要找个什么门当户对的人家,少不得是要低人一等的,与其如此,我倒不如和林郎在一起,他们孤儿寡母,又没有什么靠山,往后如何敢轻待我一分?”且不说自己是有弟弟的,还有个做大官的爹。
而且这样林郎也不敢找妾室。
只是这话落入顾若清的眼里,却是给气笑了,“你虽没有及笄,却也是十四岁的姑娘了,你只想着去占人家的好,难道就没想过,人家又打算如何利用你么?还有你……”他说到这里,目光落到顾淡浓平坦的小腹上,“就算这事儿是假的的,你故意说来气我们,可是你与他们母子偷偷出城,只这一步,你便永远是在他们母子跟前站不起来了。”聘为妻奔为妾啊!
顾淡浓别过头,不高兴道:“我跟着他们出城,还不是因为爹娘不欢喜这桩婚事。”更何况她为了和林郎在一起,付出了这么多代价和努力,甚至连名声都不要了,林郎有什么资格敢跟自己叫板?
到底还是个孩子啊。只会做这种感动自己的事情!
顾若清看着她连叹了几口气,随后喊了顾宴来,“将你姐姐领回去看好。”
顾淡浓也不急,总觉得到底是自己家里,爹娘总不能像是那明玥一般为难自己和林郎他们。
只同顾宴出去。
顾若清又去见了林家母子。
果不其然那林家母子一见顾若清,不但一点不害怕,那林母反而一脸得意道:“亲家,为了你这面子上好看些,还是赶紧张罗婚事吧,免得月份大了,我们就算是有心,可你女儿那肚子也瞒不住啊,到时候丢人的可就是你们了。”
顾若清已经从顾宴口中得知这对母子俩是什么人。
听到这话倒也不愤怒了,毕竟从来没有把他们定义为好人。
“那不知你们怎么打算的?”顾若清沉住气,耐着性子问。
林福生和他娘相视一眼,以为顾若清果然同意了,林母就趁热打铁道:“怎么说秦家你也是这青丘州堂堂知州大人,再怎么清贫,不至于连女儿的嫁妆都备不起吧?”
说罢,看朝自己的儿子林福生,“我儿以后是你女婿,总不能再租房,你看我们是搬进来,还是你给置办一处房屋,也不要大,能带院子就行,另外再给我们买几个手脚麻利的丫鬟,我老胳膊老腿了,哪里做得了许多活?”
“还有呢?”顾若清又问,似乎已经同意了一般。
林母见此,就越说越起劲了,“福生这里,你要想办法给他找个营生,没有就拿点银子出来,盘个门脸做点生意。不过我听说亲家母和那什么沈夫人的烧碳坊里很赚钱,都说肥水不流外人田,不如叫福生上烧碳坊去做这总管,也免得叫沈家那头算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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