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余娘子却没有明白她想问的是什么,走过去拿枕头给她垫着,扶着她起身吃饭,继续说道:“方才听夫人和小姐们说,那李公子就算真是被谁所逼迫,可死在他手里那些人的命是实实在在的,往后这案子不管如何审如何判,他若是不死,是没有办法给那些叫他害死的亡魂交代。”
她说到这里,将筷子给曹乐兰递过去,叹着气道:“我一个妇道人家,也没有什么见识,不懂得那些什么律例不律例的,可是我晓得你这肚子里的孩子无辜,你虽这些年也受用了曹大人贪墨来的那些钱财,得享了这么些个荣华富贵,按理受罪的时候也该有你一份的。只是我瞧得出来,你也不稀罕过那样的日子不是?如此也是要讲人情的。”
她絮絮叨叨地说,曹乐兰却听得认真。
直至见余娘子说完了,才急忙朝她确认,“我,我真的有孕了?”
“是了,你忽然晕到,夫人请了大夫来瞧,才一个月出头。多半是你在那灶神庙里没吃好,又担惊受怕的,所以身体才这样虚弱。”余娘子一面说,一面劝着她快些吃饭。
后来余娘子再说什么,曹乐兰没听清楚,只是晓得原来自己不是一个人了,再也不敢想那死不死的话了。
可越是如此,她又想见李置,更想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于是待自己吃完了,余娘子收拾着要走的时候她将余娘子喊住,“余嫂子,能不能帮我同你们夫人转一句话,我想见李置一面,又或者叫他晓得这个消息。”
余娘子自然是应了,要走的时候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又顿住脚步,“你家的事情,我这几日是听了些许,你那哥哥也是可怜。”
然后叹着气走了。
这话叫曹乐兰听得云里雾里的,不过这些天都老实在房间里保养自己的身子。
有一个晚上听到好像这府里有人闯进来,刀声剑声吵了个不止。
自己这里也没人过来,她一晚上担惊受怕,等天亮了余娘子照例来给她送粥食,她才急忙问,“昨晚出了什么事?”
也不是头一次遇到刺客了,余娘子便是一介普通妇人也是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我们大人将你爹送去布云河边瞧你大哥的尸体,这里的官员见不着他,我们夫人说他们群龙无首,急了,所以昨儿才使了人进府。”
曹乐兰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却想起前几日余娘子还说她哥哥可怜。
一个死了二十多年的人,怎叫她无缘无故提起来了?再加上此刻的话,曹乐兰也意识到不对,一把拉住了余娘子的袖子,“你说什么?我哥哥的尸体?”
明玥想着,这事儿是瞒不住的,迟早要叫曹乐兰晓得。与其到时候忽然叫她知晓,不如一点点循序渐进,所以叮嘱着余娘子寻个合适的机会,一点点慢慢道给这曹乐兰听。
只是余娘子此刻见曹乐兰如此激动,不免是有些担心起来,“你冷静些,这事儿原本不是有意瞒着你,我们夫人也是瞧见了你,才晓得那人是你哥哥的。”
然后把那僵的事情告知了她。
可是曹乐兰怎么可能不激动呢?她娘就是因为哥哥丢了一事,被爹活活折磨死的,哪里晓得这哥哥却是叫觅食的秃鹫给抓了去。
好好的一个家,就因为这么一只秃鹫……给毁掉了!
哥哥本是命大让曜族人给养大了,哪里晓得又遇着这样的暴风雪,好好的人一下没了。
她自然没忍住,嚎嚎大哭起来。
又想若是当初瞧见那襁褓,该继续往山里去找才是,爹怎么就不派人继续去找?觉得已经被狼吃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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