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过的。
寒酥回到朝枝阁,才知姨母在这儿。三夫人满面笑容地和寒笙说话。她本是有事要找寒酥,明知道寒酥不在家,也早早过来陪寒笙说话,给寒笙带了些小孩子喜欢的玩意儿。
得知寒酥回来了,三夫人才离开寒笙的房间,去寒酥的房间找寒酥。三夫人笑着说:“这么个天气,又往外跑,就没你这么喜欢读书的人。快过来,姨母有好消息跟你说!”
寒酥将身上沾满落雪的斗篷解下来,迟疑了一下,没摘帷帽,便和姨母一起朝桌边走过去。
“你前几天跟着你舅母进宫,被人给相中了!”三夫人笑着,“中午来了人问你有没有婚配。对方是长岭街苏家的幺子,虽然是庶出,却很早就有了功名。这孩子我好像头两年见过一回,没怎么细瞧,隐约记得也是端正的样子。今儿个天气不好,等天晴了,我派人去仔细打听打听!”
三夫人颇为感慨地继续说下去:“你的婚事,姨母最记挂。十七,是该定亲的时候,等出了孝刚刚好出嫁。再迟就不好了……”
三夫人这才注意到寒酥还戴着帷帽,她瞥了寒酥一眼,道:“外面风雪你戴就戴了,怎么还不摘。”
寒酥长长舒出一口气,几次张嘴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翠微低着头,藏起红肿的眼睛。
蒲英和兜兰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的眼中看见了犹豫。蒲英冲兜兰摇头,兜兰却没忍住。
兜兰朝前迈出一步,噗通一声跪下来。
三夫人讶然望过去。
兜兰道:“夫人,您当初把我和蒲英送过来的时候,让我们以后只需要把表姑娘当主子。奴婢实在不该违了表姑娘的意思向您禀告些什么,可是实在是忍不住了!表姑娘这段时日出入都带着翠微,尽量瞒着我和蒲英,可我们不是瞎子傻子……”
三夫人狐疑地望了一眼寒酥,再看向兜兰,沉声:“你到底要说什么?”
兜兰道:“表姑娘的脸……”
寒酥轻叹,打断兜兰的话:“姨母,劳您费心,只是不需要去苏家打听了,日后也不用再为我的婚事操心了。我……不小心划伤了脸。”
三夫人一下子站起身,直接伸手去掀寒酥遮脸的帷帽。帷帽被扯下来的那一刻,寒酥闭上眼睛。
三夫人震惊地盯着寒酥的脸,声音发抖:“怎、怎么弄的?”
寒酥重新睁开眼睛,温和笑笑:“这不是手上伤着?一直没痊愈,始终不能很好控制力度。怪我贪嘴,削果皮的时候不小心划到了。”
“我信你这鬼话?”三夫人怒喝一声。
寒酥垂眸,声音低低地:“确实是我不小心。”
“还有……”兜兰吸了吸鼻子,“表姑娘不是总出门买书,而是接了活计,每日通宵达旦地抄书赚钱。她手上的伤之所以一直没好,就是因为受伤之后也没停过抄书。每晚抄书时用纱布缠紧了伤处,等纱布解下来全是血……”
三夫人盯着寒酥,质问:“我是缺你钱花了吗?”
寒酥使劲儿摇头:“衣食无忧一切都好,姨母待我很好很好,我什么都不缺,只是闲不住而已……”
三夫人十分缓慢地吸了口气,压下心中酸楚与气愤,盯着寒酥问道:“你舅母对你做了什么?进宫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寒酥眉心微蹙,唇轻轻抿起。
三夫人气急,使劲在寒酥的肩膀上拍了两巴掌,又口不择言:“你到底说不说?再不说我去打笙笙了!怎么……怎么就把你逼到这样了?”
话音落时,声音已哽咽。
寒酥明明一直平静,可听着姨母微哽的声音,她的眼圈立刻红了。
“您别生气。我说,我说……和我们之前预料的一样,程家确实想给我说媒。我随舅母刚进宫,就被五皇子召见。然后才知道五皇子原想娶表姐,表姐不愿,舅母有意让我替过去。”寒酥扯起唇角笑了笑,“本来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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