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最细的棉绳比头发丝粗不了多少,这是用来缝衣服的线。
白芜将整理好的狼毛捏在一起,空出木板,让岸将棉线摆在木板上。
岸照做,白芜分了一撮狼毛出来,小心摆在棉线上,再用棉线在根部绕了几圈,用力绑好系紧,一个长长的,如圆锥一般的毛笔头便出来了。
白芜拿着毛笔头,蘸了水在板凳上写了几个字,毛笔头写出来的字风|流肆意,笔走龙蛇,点线之间全是潇洒。
白芜这辈子第一次写这样的毛笔字,看着手底下熟悉的笔画,不由顿了顿,停下来欣赏了会。
“哇!”岸眼睁睁看着他变出了一个别致的毛笔头,又写出了好看的字,“这就做好了。”
“还早。得修毛,然后套上笔管。家里还有树脂吗?我得用树脂粘合一下。”
南遥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身后,听到他们的对话,接话道:“我去给你拿。”
白芜回头一笑。
南遥低头亲吻了他额头一下,也不避着岸,“很漂亮。”
毛笔做到这一步,三人一起动手,融了树脂,又找了合适的竹枝当笔杆,将笔头安在笔杆里。
白芜剪的毛比较多,最后一共做了四支不同规格的毛笔出来。
油润的竹黄笔杆与雪白的狼毛笔尖,在木板上一排摆开,看起来非常亮眼。
白芜盯着毛笔欣赏了一会,突然笑了起来。
岸被笑得莫名其妙,“笑什么?”
“没什么。”白芜笑着摇摇头。
他上辈子所在的时空物产丰富,用过不少狼毫笔,都是黄鼠狼毛或别的动物毛所制,这辈子要什么没什么,用的毛笔倒是真正的狼毛笔了。
四支毛笔用了他们一上午,白芜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去看他们架在三脚架上的陶碗。
所有的灯都还亮着,倒扣的陶碗里面已经积了不少烟灰。
白芜拿木片,将所有烟灰刮到一个干净的碗里,刮了大半碗。
南遥问:“这些墨要怎么弄?”
“先熬胶,我去拿点牛皮和鱼胶出来。哥,家里的碎皮子放在哪个箱子来着?”
“在亚父他们屋里,鱼胶在橱柜里。”
“那我去拿一点。”
白芜家的动物制品很多,他拿了鱼胶和牛皮碎,放入陶锅里,加水慢慢熬胶,熬的时候再等烟灰积攒。
时间已晚,白芜干脆做了个晚饭,顺便下去喂两只小豚。
等忙完,再吃完饭,夜幕又已降临。
胶已经熬出来了,白芜带着南遥和岸,再刮了一次烟灰,然后将熬出来的胶一点点分次倒入烟灰中,和匀搅拌,放入小石臼中反复捶打。
这些活计特别琐碎,白芜一直在打哈欠,后半段由南遥捶打。
捶打好的墨团放入他们做饼用的模具中,制成墨饼,送入杂物间阴干。
剩下一点边角料,白芜加水研磨成墨汁。
墨汁比碳粉水细腻得多,黑亮浓稠。
南遥亲自将牌匾摘下来,两人洗干净字框里的碳粉,用布擦干,白芜用毛笔将字框填满。
南遥的手艺非常好,刻出来的字,连笔锋都有,白芜往里面涂碳粉时,效果一般,现在填入墨汁,立刻如画龙点睛般,整块牌匾都变得非常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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