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好听, 慢吞吞的笑道:“是你想害,却没能得手之人。”
“呵!”
魏媪再次倒抽一口冷气,她的眼目已经熟悉了黑暗,看清楚了来人,竟然是陈慎之!
真真儿是冤家路窄,魏媪想要害死陈慎之,陈慎之竟然跑到她的营帐里来了,而且这黑灯瞎火的,似乎在刻意等她。
“你……”魏媪眼眸一动,做出惊慌失色的表情,道:“你一个膳夫,怎么跑到我的营帐来了,我要叫人了!”
陈慎之坐在席上,手边儿拿着一本简牍,正在悠闲的看书,听到魏媪的话,一点儿也不惊慌,反而笑得很轻松:“好啊,叫人的话,不如将卫兵叫来?正好将你抓起来,这算不算是自首?”
“你……你说什么?”魏媪仍然一脸惊惧,好像小白花儿一般,随时都能哭出来。
陈慎之“啊……”了一声,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道:“难道你不知自首是什么意思?其实自首便是,犯了罪之后,因着受不住内心的煎熬,自行投案的意思。”
魏媪的脸色明显“咯噔”黑了下去,心里思忖,他怎么知道?不,他不可能知道,齐姬那人傻得很,她怕是还被蒙在鼓里,陈慎之又如何会知道?
魏媪打死不承认:“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是陛下的八子,你要对我做什么!你再不走,我要喊非礼了!”
陈慎之一笑,把手中的简牍撂在案几上,道:“实在对不住,慎之要声明一点,我对你这样年纪大的,并没有什么兴趣。”
“你……你说谁?!”魏媪女儿都可以嫁人了,年纪虽然不轻,但风韵犹存,一直相当自负,自来都有魏梁第一美人儿的美称,哪知道今日却被陈慎之羞辱了。
陈慎之道:“难道不是么?一个人的皮相长得再好看,内心如此歹毒,又有什么用处呢?”
魏媪打算装傻到底,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你要是再这样无力,我便……我便到陛下面前去评理!”
“你去啊。”陈慎之一改翩翩公子的形象,看起来十足无赖,还掸了掸自己的袍子,仿佛是重复,又仿佛是催促,咄咄逼人的道:“你去啊,你快点去,慎之真是怕你不去告状呢……只不过,慎之劝你一句,你这要是去了,便是自投罗网,应该不算是自首。”
魏媪眼眸乱转,因着陈慎之没有把话说清楚,所以她也不知道陈慎之到底清楚了几分,并不敢瞎说什么。
陈慎之顽够了,收敛了笑容,幽幽地道:“魏媪,陛下收你做八子,完全是因着安抚拉拢魏国二公子,如今魏豹已然归顺,被软禁起来,你觉得……自己还有什么用处?”
魏媪没有说话,咬了咬下嘴唇,因着陈慎之都说对了。魏媪之所以这么急着争宠,想要弄死陈慎之,又想要同时将齐姬拉下水,便是因着她想稳固自己在嬴政心中的地位,在后宫之中的地位。
陈慎之又道:“我的确是个无知无感之人。”
魏媪奇怪的凝视着陈慎之,这乃是陈慎之的秘密,魏媪背地里听说过一次,但从未想过陈慎之会亲口对自己说。
陈慎之继续道:“感觉不到疼痛,闻不到香臭,尝不出咸甜,甚至连肌肤之亲的快感也未曾感受过,然……这些都不妨碍,不妨碍我看到你一败涂地的模样。”
魏媪刚想开口说话,陈慎之笑道:“来人,抓起来。”
哗啦——
营帐帘子突然被打起来,几个黑甲士兵冲进来,将魏媪扭押。魏媪大惊失色,大喊着:“你们干什么?!我是八子!休得无礼,放开我!放开我!我要见陛下!”
陈慎之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千万别把旁人当成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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