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寅北垂着眼皮沉默片刻，说：“你没错，这次是我的疏忽，今天输完液先回我那边，公寓的安保比较好，你也需要人照顾。”
苏宇想了想，暂住在老吴那里确实风险比较高，万一追债的人找上老吴，还连累到人家。
于是打完吊瓶先跟着张寅北一起回了公寓。
临睡前，催款电话又打过来，张寅北要走苏宇的手机，让他好好休息。
次日醒来，拿回手机的苏宇发现放高利贷那些人的联系方式已经删光了，他诧异地看向张寅北。
“我找过他们，已经替你把剩下的那十几万还上了。”张寅北淡淡地开口，“之后那些人不会再来打扰你。”
但是这顿打不能白挨，算上之前多交的利息，他会让那群人连本带利都还回来。
张寅北眼神阴鸷地想。
“喂喂喂，你别想些有的没的啊，”看着他露出危险的目光，苏宇赶紧道，“那群放高利贷的背后势力很复杂，而且到处都能攀上关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别再去找他们了，听到没有？”
张寅北沉默不答，苏宇只好转移话题道：“至于你替我还上的钱……”
事到如今，也没必要再矫情忸怩了，他转身找来纸笔，唰唰写下一张欠条，拍给张寅北。
大大方方道：“我会尽最大努力、尽快把钱还你的。总之，谢谢你。”
说完朝张寅北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结果嘴角扯太大碰到伤口，“嘶哈”一声，整张脸又痛苦地皱在了一起。
张寅北表情终于缓和几分，走到苏宇身后环抱住他，同时小心翼翼避开了身上的伤。
他贴着苏宇耳边，缓缓磨蹭说：“要不你用身体还好了，做一次我给你钱。”
苏宇打开他的手，回身不咸不淡地瞥了一眼，“我给你个机会再重说一次。”
张寅北立马老实，脑袋埋在颈窝一侧闷闷地说：“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所以别再走了，留下来吧。”
彼时窗外太阳高升，金灿灿的阳光落满地板，照出隐约闪烁的纹理。
经过这么多天的推拉，苏宇说不心动是假的，但他也没忘地下密室那张透明玻璃板上，一切的起点是张寅北对袭击在床上的样子动了心。
而且张寅北还有性亢进这个毛病，很难不去想象他用下半身支配思维的可能性有多高。
于是苏宇转过身，面向张寅北说：“要我一直留下来可以，但是要先打个赌。”
“什么。”
“如果未来一个月内，你可以忍住一次都不做，那到时我就答应你，和你在一起。”
张寅北低头沉吟片刻。
苏宇屏息等待。
一室沉寂中，他听到：
“好。”
张寅北目光深邃地看着苏宇，“我和你赌。”
27
虽然是一身外伤，但深深浅浅的淤青看着颇为触目惊心。苏宇怕惹老吴担心，专门挑了一个工作日的白天回去收行李，然后发微信告诉他自己找到个新住处，先搬走了，之后有时间再请客吃饭。
拉着行李箱重新走进张寅北的公寓，屋内一切陈设如旧，那个藏匿诸多秘密的书房也大喇喇地敞开着，仿佛把最后一点隐晦都完全袒露出来。但苏宇没了当初的好奇心，说是同居，平日表现得更像是个客气疏离的合租人。
因为暂时少了债务压力，他辞去网吧兼职，白天专心干跑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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