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宠妃身边的司职黄门,月银一两,当然他跟他们娘娘一样,从来不靠月银吃饭,他的月银都不会经自己的手,小徒弟领回来就几人分了。
这是他作为师父的恩泽。
他来钱的地方多了去了,宫里贵人们的赏赐,下面其他人的孝敬,沈轻稚做过宫人,很知道这些细枝末节,可她从来管过钱三喜。
只要钱三喜不做那偷鸡摸狗,背信弃义的事,她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宫里所有人都是这么生活的,他们都已习惯,若钱三喜不收孝敬,才显得格格不入,会被人诟病。
沈轻稚看钱三喜,不是看他收了多少银子,是看他在被害黄门那个年纪的时候,能不能赚这么多钱。
钱三喜可是年九福的徒弟,一直跟在大皇子身边伺候,他年轻的时候都赚不到这个钱,这个黄门的私藏体己就很可疑了。
沈轻稚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然后岁儿也没其他话说,一行人就安静往前行去。
略走了几步,前面拐过一道怪石嶙峋的假山,另一片景色就出现在众人眼前。
在假山之后是一片农家百景图,所有屋舍都是泥瓦房,偶尔还有几处是茅草屋,屋外则是一小片农田。
沈轻稚之前来过一回,因着此处没有人住,便没什么兴致,今日她才发现这里的景色也不错。
“难道那黄门就住在百景图后面?”
岁儿点头:“正是,娘娘这边走,绕过百景图之后就是一片竹林,在之后便是宫人们所住的后排房了。”
宫人们住得都不算太远,宫女们还好些,都能住在行宫中,黄门只能住在行宫边上,难怪他们能和菜户们有来有往。
借的就是这个便利。
沈轻稚跟着岁儿七拐八拐,终于来到了宫人们所住的后排房,此处的屋舍都很低矮,一排排倒是很整齐,只是这会儿宫人们都在行宫里伺候,此处只有几个年老的嬷嬷和公公在歇着。
沈轻稚一来,他们便有些惊讶,纷纷起身,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沈轻稚便让钱三喜去同他们说说话,问一问那黄门的情况,然后便跟着岁儿快步往前行去,直到来到最后一排最后一间门屋舍,岁儿才停住脚步。
这屋舍外面站着两个中年黄门,一个比一个看着阴郁,沈轻稚不用想,都知道这是慎刑司的人。
他们两人一见沈轻稚,立即躬身行礼,沈轻稚摆摆手,他们便打开房门,请了沈轻稚进去。
行宫这里宫人不多,故而住得也宽敞,两个一等黄门一起住一间门,不用住大通铺。
不过即便是两人一间门,屋舍却极为逼仄,一张上下都能住人的架子床就放在墙角边,加上窗边的桌子和角落里的破旧箱笼,就算是这小屋子里所有的家具了。
沈轻稚领着岁儿进了屋里,戚小秋就跟不进去,因为屋里没处下脚了。
即便有窗,但屋里还是很昏暗,岁儿点了宫灯,让沈轻稚能看清楚一些。
沈轻稚自然跟那些千金小姐不同,她是宫女出身,这样的场景早就熟悉,故而她眉头都不皱一下,开始仔细在屋里查看。
她指一处,岁儿就麻利地翻找一处,沈轻稚一一看过,除了宫里常有的体己之外,这屋里似乎没什么奇特之处。
看完了桌上的那几个碗,最后来到了角落的箱笼前。
岁儿力气还挺大,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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