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累,回家之后就把晚饭做好了,他手艺寻常,可熬个粥蒸个馒头还是行的。
刚才见她累得不行,还把热水端进屋,自动自觉把洗脸帕子拧干给她擦脸。
这会儿男人就坐在她面前,帮她把头发放下来松快松快,脸上带着丝漫不经心的笑容,手下的动作却很轻柔。
“县学还是很不错的,就是学费贵了点。”得说一句,并不是进入县学就不用学费了。
在里面读书也是要钱的,除非能考上秀才,学费才是全免。张玉寒和聂恒见过教谕之后,就先交了一回学费。
统共十五两,这钱张玉寒从罗美娘那里拿了十两,倒不是他拿不出来,而是媳妇是个聪明人,别的事情像买文房四宝送礼、抄书价格这些,仗着罗美娘不清楚没接触过,诳诳还成,这种有具体数字的,就瞒不过媳妇了。
张玉寒想了想,为了让法器里得来的银子能见光,他继读书之后又考了县试,考完县试又努力进县学,想要继续骗下去,他读书学习上就不能太差,总不能以后媳妇兴致一来问他几句,他什么都不知道……
……张玉寒此时突然觉得媳妇识字也没什么好的,忒不好骗了,这样前路漫漫继续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见媳妇还在等他说下去,他晃晃脑袋继续道:“……除了正经的课程外,还有礼、乐、射、御、书、数六个科目。给我们上课的都是学正、教谕和教授,学正都是县学的秀才,教谕和教授才是举人。”
罗美娘听完心里就有数了,这人应该十分满意县学的环境。他说起六艺时笑容满脸,要是真的觉得是累赘,就不会笑成这样了。
就是在说到算学时,皱了下眉。因为县试不考算学,张玉寒之前在聂家私塾时,基本上放弃了这一科。今日他从头学起,应该还有些不太适应。
虽然数学已经荒废多年,但这些年做生意记账算账什么的,罗美娘基本的东西还是一直用着的。
听张玉寒这么说,罗美娘洗漱完后,就翻了下他带回来的算学课本《九章算术》……上头的题目,其实都挺简单的,应该是小学数学的程度。罗美娘不记得微积分,不记得高数,但不至于连小学数学都给忘记了。
不过,她看得懂算学课本这件事,似乎给了张玉寒莫大的冲击。
罗美娘看他一眼,道:“不是挺简单的吗,像这道题,‘今有粟一斗,欲为粝米。问得几何’咱们村里每年夏收交税都要算一回。”
就是粟米换糙米的兑换比例,下乡小吏坑人基本上就是坑在这种地方,乡下人不懂得朝廷规定的兑率,略复杂点的数字就不会算,只能由人狮子大开口。
村长每年临近夏收总要到罗家一回,罗德金别的不行,基本算术还是能帮上忙的。
罗美娘云淡风轻的模样,真是让张玉寒无法言说。
见他这样,罗美娘想想就把这几个月的账本都拿出来,她每日都会记好支出和收入,到如今已经记了一大本,正好让张玉寒拿来当练习课本。
虽然春宵良夜被用来做算学题十分浪费,但张玉寒被媳妇刺激之下,也没啥好说的了。
罗美娘那种看一眼就能算出答案的能力,尤其她还没正经上过学,以前都只是用大舅哥的课本自学,几样加起来,都让张玉寒觉得自己三个月就能考上童生的事其实也就是如此了。
之前张玉寒虽然没说出口,可考上县试的事确实让他有些飘,如今被媳妇这么一锤,他那心真是结结实实落到了地上。
府试院试是三月末结束,出去考上的几个童生都是败北而归。
回来时都觉得纳闷儿,张玉寒第一日过来的时候,在六艺和算学上都还是个生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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